樊芜笑答:“有。知道你喜欢这个,特地做了好多。”
“那敢情好。”赵瑾笑着,让随行而来的护卫们自作休息,一面又悄悄地给韩遥递了一个眼色。
“把饭菜和点心端来。”樊芜吩咐身边的下人,“我们娘儿俩说说话。”
一路穿堂入后厅,周围的闲杂之人渐渐地都散了,只有一个年长的嬷嬷还随行左右,樊芜这才摸了摸赵瑾的脸,喊她:“我的儿,下巴都尖了,怎么瘦了这么多。”
赵瑾眼圈发红,问道:“娘近来可还好?有什么病痛没有?”
樊芜道:“我万事都好,倒是你,在梁州可好?”
“挺好的。”赵瑾抱抱母亲,这一刻鼻间发酸,声音都在发抖,“娘今晚带我睡好不好?”
樊芜笑中泛着泪,“都多大了,还撒娇。”
“即便再大,也是夫人的女儿,姑娘家哪有不撒娇的。”嬷嬷眼中欣慰,看着赵瑾道:“姑娘瘦太多了。”
四下无人时,这些心腹老人才会这样唤她。
母女俩对坐着问长问短,樊芜并不显苦闷,慢言慢语道:“樊家如今都靠你舅舅出力,逢年过节,你舅母也常来看我,还有你表兄予影,他如今是大理寺寺丞。你难得来一次邑京,得空记得去看看他们。”
老侯爷赵世安是寒门出身,时至今日,赵家已经没什么亲戚了。于赵瑾而言,母舅一家就是她最后的血脉联系。
她点头道是。
久不来京,樊芜怕她不清楚如今的局势,一边爱怜地给她布菜,一边将这些年的经过娓娓道来。
“苗西一战之前,圣上曾说,若是周茗能赢得此仗,便许他一个恩赏。后来这一战胜了,他竟提出求娶宁微儿。圣上虽不愿军权相合,可是金口玉言已出,无法更改。加之当时,苗西才刚刚稳定,若是就此驳回周茗所请,传到军中只怕会引起喧嚣。两相权衡之下,圣上还是赐了婚。”
“宫中的储君和后位,前朝的相权,还有南边的军权。如今的大楚,半数都是把控在宁氏手中。对了,两年前,宁家又出了个榜眼,如今外放在胤东滨州,它日一旦回京,那也是直入中枢。”樊芜咂咂舌,“宁氏如今什么都全了,正是如日中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