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惜珩争论:“如何不是!”
英王妃道:“他品阶不高,虽是嫡出,但却只是个次子,承袭不到爵位。你若是要下降于他,至少得让圣上抬一抬他的品阶。”
秦惜珩话不经脑,任性地说:“那我就让父皇再提拔提拔他不就行了?”
英王妃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看着她不说话。
秦惜珩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这话有多离谱,羽林军中已经有了一个尚允嘉公主的总指挥使傅玄柄,如何能够再出一个尚仪安公主的驸马爷?
“可出身又能决定什么呢?”她不服气道,“阿璧志向高远,不像那赵瑾,整天游手好闲,就知道和五哥在秦楼楚馆里鬼混。他在邑京尚且如此,等回了梁州,岂不是越发胡作非为?”
英王妃道:“我都说了,等你们成婚,你可以好好地调教他。”
秦惜珩面露嫌恶,“狗改不了吃屎,他轻浮得很,我看着他就觉得来气。”
“阿珩呐……”
“二姨,你今天为什么总替赵瑾说话?”秦惜珩气不择言,脱口就说:“就因为他是你旧相好的儿子吗?”
知晓一星半点往事的人都知道“赵灵浚”这个人、这三个字是英王妃心中不能提及的禁忌,而今秦惜珩就此说出,等同于拨动了她的逆鳞。
英王妃的脸色果然暗了下去,秦惜珩方知自己失言,立刻认错:“二姨勿恼,是阿珩错了。”
“罢了。”英王妃没有追究,而是淡淡道:“你是皇家公主,要注意言谈举止。这样的粗鄙之词,以后不可再说。”
秦惜珩老老实实地应“是”,不敢再有任何反驳的悖逆言论,乖乖地听了半天的劝,不情不愿地接受了这门赐婚。
次日堪堪辰时,赐婚的圣旨就送来了赵府,赵瑾再次谢恩,望着那张黄帛愁眉不展。
婚仪六礼在楚帝的威压与独断中只剩下最后的“亲迎”,纵然礼部的人上了不下于十封折子说这不合礼节,但皇帝圣上一概忽视,硬是将仪安公主出降一事当做眼下的头等大事,命礼部抓紧筹办。
下月十五便是婚期,这日子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仪安公主出降后会住在公主府,但梁渊侯府作为公主的夫家,少不得也要装点一二。于是自这日起,整个府邸已经开始了张灯结彩。驸马爷本人则缩在廊下一隅,看着府里的管事带着下人忙东忙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