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语千言都被这句话给堵死了,秦惜珩愣愣地“哦”了几声,沉默下来。
两人吹了半天的山风,秦惜珩冷不丁又开口,“那么危险,还隔了一堵墙,你不怕死吗?”
赵瑾轻描淡写道:“打仗的人,每一次都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来,可是如果怕死,仗就能够不打吗?臣今夜护好了公主,就是赢了一仗。”
秦惜珩又问:“打仗的时候,你受过伤吗?”
赵瑾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另道:“咱们还是早些走吧。”她说完背转身去,示意着秦惜珩,“臣背公主走吧。”
“我脚上已经觉得好些了,还是自己走……”秦惜珩话说一半戛然而止,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的后背。
刚才从墙壁上滑下,赵瑾背上的布料被磨出了一个巴掌大小的洞。
“你的衣裳磨破了。”秦惜珩道。
“不妨事,一件衣裳而已。”
“但你手上还磨出了血。”
“皮肉擦伤而已,血已经干了。”
赵瑾强行捞她上背,顺着原定的方向走。这一路无言,等到赵瑾寻到那处断崖,朗月已至头顶上空。
“公主先在这里等一下,臣去探探那崖要怎么上去。”她放下秦惜珩,在月色中仰头望去,很快就规划出了一条可行之路。
“万幸,这崖并非直立而上,有些倾角总归是好的。”赵瑾回身来对秦惜珩一笑,“倒是天时地利,今夜也没有风雨。”
她从长靴里摸出一只巴掌大小的匕首,拔去外鞘后,一把钉在了石缝里,转身又要来背秦惜珩,“公主,臣背你上去。”
这崖壁足有十丈来高,说是有些倾角,可在秦惜珩看来,这与直立而上的峭壁无异,一个人爬上去都很是艰难,更别说还带着另一个人。
秦惜珩摇头,“你走吧,我在这里等你带人来救我。”
此处已是荒野山岭,更是猎场的外围,即便秦惜珩原地不动,赵瑾也怕周围会有财狼猛兽。
“臣怎么放心。”赵瑾拉着她就背起,一面又道:“公主就这样抱紧臣的脖子,臣一定平安送你上去。”
“哎你——”
“就当是赔了上次的酒后失礼,公主别怕,臣说到做到。”赵瑾笑说,一只脚已经踏上了崖壁,她右手握紧了匕首,左手勾上一块凸起的岩石,艰难地上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