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盘打得再精,前提也得是你与章之道各居一方。可乌桕蚕丝的事情全是你一人设计的,章之道奉命行事,与你从始至终都是在一条船上。”秦惜珩笑了笑,“前有土皇帝,后有地头蛇。他不知道这一点,算盘要落空了。”
“这样也好。”赵瑾道,“臣原本还担心章之道应付不了他,想着该不该派人跟着,现在光明正大地去,倒是省事。”
秦惜珩打开信又看了一遍,喊了凝香来吩咐道:“去小厨房看看有什么现成的,先端一点过来。”
赵瑾问:“公主饿了?”
秦惜珩道:“给你准备的。”
赵瑾不解,“可臣现在并不觉饿。”
秦惜珩道:“今夜吃的不是酒宴生意,而是勾心斗角。现在距离酉时只有半个时辰了,你要是不先吃点什么垫垫,还指望能在宴上吃?”
赵瑾心中生暖,对她笑道:“公主想的真是周到。”
秦惜珩道:“你是我夫君,我替你考虑这些本就是应该的。”
这样直白的爱意不知反复表达过多少次,可落在赵瑾心上时,她仍觉得呼吸滞缓,像是被什么压住了,沉甸甸地透不过气。
凝香端了菜食进来,秦惜珩舀了一碗鸡汤递给赵瑾,“先喝一碗汤,当心烫。”
赵瑾双手捧住慢慢地喝,听她又说:“明日给你熬鱼汤,这样你的伤也能好得快一些。”
“不碍事的,一点小伤而已。”赵瑾把喝完汤的空碗放在桌上,心里愈加沉重,“公主不用劳心伤神,臣身体好,皮糙肉厚的,随便养两日就能康复。”
“你身体再如何好,也是凡胎□□。”秦惜珩又给她盛粥和菜,赵瑾老老实实地全部吃完,估摸着时间说道:“差不多了,臣先走了。”
“等等。”秦惜珩叫住她,快速去内间取了一件狐裘氅衣给她披上,“你之前的那件太薄了,穿的时间也久了。这是我给你新做的,来,试试看。”
身上徒然加重,暖意也随之而来,赵瑾摸着这灰白的毛皮料子,看出秦惜珩是用了心的,于是真诚谢她,“多谢公主。”
秦惜珩给她系好衣带,莞尔笑说:“你我之间,就不必说这个字了。”
赵瑾顺口答应,问她:“公主还有其他事情交代吗?”
秦惜珩提醒:“宴上少喝些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