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红薯也是蔚熙种的,臣去年来帮忙浇过几次水,算是种了十之有六吧。”赵瑾拿树枝翻动着红薯,一面说着。
秦惜珩笑道:“倘若梁州也能置军屯,你闲来无事是不是就住在屯田里了?”
赵瑾道:“若梁州真能屯田,臣就把侯府全部迁到田埂上。”
秦惜珩慢慢地敛下笑意,问她:“为了梁州,你连命都可以不要吗?”
赵瑾手上的动作一止,良久之后才道:“臣其实没有那么厉害,反之,臣的能力有限得很,若不是这袭来的侯位,臣一无是处。”
“你不要这样妄自菲薄。”秦惜珩牵住她的一只手,摩挲着她掌心里厚重的茧。
“公主,臣身体有残,不值得的。”赵瑾挣扎着说出这话,妄图将手抽出来。
秦惜珩握得紧,她看着赵瑾说:“你再怎么甩开我都没用,因为我不会再松手了。”
赵瑾的眼睫微微颤动,她不安地偏了偏视线,痛心无力道:“公主何苦。”
余晖的光影渐渐落下,星辰换上天际,明月初升,在这远山近峰间投下翩翩白芒。
秦惜珩披着洁白月色,莞尔道:“怀玉,我喜欢你啊。”
赵瑾即将要说的话全被堵了回去,随即陷入了沉默。
秦惜珩道:“这几个字我对你说了这么多次,可你每次都是无动于衷。怀玉,你有没有想过,若是哪一天我不在了,你也听不到我这个傻子再对你说这几个字了。”
赵瑾顿时皱眉,“公主胡说什么。”
“难道不是吗?”秦惜珩对她笑了笑,眼中却暗藏失落,“触手可及的东西,总是不会放在眼中的。怀玉,若是有一天我真的与你不在一处,你心里会觉得空吗?”
赵瑾没有回答,而是拿出一枚竹符样式的挂坠给她,说道:“臣自己做的,虽然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但还是请公主千万收下,记得贴身戴着。”
这竹符很小,刚刚能遮住指甲盖。秦惜珩接过来,迎着火光看了半响,终于辨认出这东西的背面刻的正是她的生辰八字。
赵瑾道:“就当是个护身符吧,保佑公主一生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