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东西确实简单又不起眼,但既然是赵瑾做的,秦惜珩自然是千般珍视。她捧着这竹符,眼中的失落早已散得无影,取而代之的是满胜星河的烁芒。
“那你帮我戴上。”她眯着一对弯弯的眼,将竹符递给赵瑾。
赵瑾看到她眼中难以掩藏的雀跃,替她系于颈间时淡淡笑道:“公主喜欢就好。”
秦惜珩低头看着,将这小小的一片竹符贴藏在里衣中,趁着赵瑾不备,偏转头去迅速在她脸上亲了一下。
赵瑾的心脏缓停一息,骤觉被她亲吻过的那半张脸一片炙热。
“要是能与你一直这样就好了。”秦惜珩望着前面的火堆,乌黑的瞳眸里跳跃着火苗的颜色,“是个乍暖还寒的春日,有篝火暖身,有你在侧。怀玉,富贵荣华,不敌你陪我赏这一夜清秋月色。”
赵瑾背身于身侧的另一只手悄悄握成了拳,她想起一些旧事,问秦惜珩:“公主当初落在人牙子手中时,害怕吗?”
秦惜珩不知道她为什么无缘无故提起这件事,但还是说道:“怕的。明明在前一刻,我就在行宫里睡觉,可是一睁眼,就是个又破又烂的马车。我记得当时不止有一个人,他们绑着我,封了我的嘴,还不给我饭吃。我当时饿了两天,他们才给我一碗清粥。后来我才想明白,他们是怕我跑,所以故意不让我吃饭。”
赵瑾心中五味杂陈,这一刻不敢迎面去看她的眼。
“后来他们应该是看我老实,就只让一个人看着我,那个人见我一整天都窝在角落里不动,也放低了看管,我这才有机会逃出去。”秦惜珩说着,抿笑对赵瑾道:“如果不是遇上你,我肯定就被抓回去了。怀玉你看,上苍都在给我们这样的机会。”
赵瑾看着她笑,心里越发不好受。秦惜珩说了这么多,问她:“怎么突然提到这个了?”
“没什么,只是突然想到,问一下而已。”赵瑾一语揭过,又沉默起来。
“那你呢?”秦惜珩问,“你当年为什么要偷偷回京?”
赵瑾道:“京中来信说,娘病了,好几日水米未进。”
秦惜珩笑意渐淡,有些心疼地看着她,“原来是这样。”
赵瑾勉强一笑,“公主别用这种眼神看臣,这么多年,臣早就习惯了。”
秦惜珩道:“那也会有不习惯的时候。我虽然不是樊阿娘带大的,但一直记得她疼我的时候。她刚走的那几天,我总是会梦到她,那一阵子,我真的很不习惯。怀玉,我会尽我所能护住侯府和母亲,也会想法子让母亲回梁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