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子若念着杜琛告诉他的这句话,一路沿街来寻,终于在黄昏时刻找着了。
他走进去,便听米铺掌柜问:“客官,昨日才来了一批新米,十八钱一斗。来一点?”
谭子若直言道:“我找谭兴,我与他是旧识。”
掌柜赶紧冲他做了个噤言的手势,才道:“阁下找他有何贵干?”
谭子若道:“这话,我只能当面对他说。”
掌柜又问:“阁下怎么称呼?”
谭子若道:“你就对他说,四年,我绝无害他之心。他会知道我是谁的。”
掌柜指了指米铺后院,道:“那就请阁下在此稍作休息,我让人去问问。”
天下林的三楼厢房内,宗政康从一女身上离开,摇了摇床头悬挂的金铃。
厢房的门就此一开,进来几个端着水盆与帕子的丫头。翠君走在最后面,等她们一字排开站好了,才从其中一人端着的托盘中拿起帕子在盆里浸湿,拧干后为宗政康擦身。
宗政康从头至尾也没回头看床上未着衣衫的女子一眼,他赤着全身,任由翠君给他擦掉身上的汗渍与脏污。
“都出去吧。”等到身上擦拭完毕,翠君拿来一件长衫时,宗政康才开口又说了这么一句。
丫头们低着头鱼贯而出,厢房的门再次关上,这次只剩翠君还留在这里。
宗政康看着她,笑问:“怎么不说话?”
翠君低着眼仍是不语,宗政康挑起她的下巴,又问:“吃味了?”
翠君摇头,还没说话,就被他贴来的吻封住了。
“我想要个孩子。”宗政康抱着她说。
翠君终于开口,“为什么一定要是我?”她看了一眼凌乱的床铺,那上面还沾着点乳白的湿痕,“她们……她们不行吗?”
宗政康道:“不行。”
翠君问:“为什么?”
宗政康伏在她耳边说:“你是我的第一个。”
翠君失了会儿神,又听宗政康问她:“这边近来怎么样?”
“昨天下午,入住了一位北边来的木材户。”翠君给他系着衣带,一面又说,“看着是位大手笔,据说卖的都是金丝楠木。”
“大手笔好啊。”宗政康又亲她一下,“不是大手笔,我还不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