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瑾问:“上面还没有空缺将你提上去?”
陈参道:“一营补位的,几乎都是有钱财打点的,卑职每月就那么点俸禄,连一顿好酒都送不起,哪儿比得过他们?后来卑职就想,升不上去就升不上去吧,总归是与现在的兄弟熟识了,大家日日一处互相照应,谁也不会嫌恶谁,倒是比一营里动不动就勾心斗角要好得多。”
赵瑾拍拍他的肩,“难为你能这么想。”
陈参道:“人么,反正都已经走到这番田地了,若是不能苦中作乐想开一点,再怎么不甘心也得活下去。”
“指挥使!”有人在这时喊他一声,陈参往那边一看,对来人道:“江骁卫找我有事?”
这人看到赵瑾,先是猜问:“这位是……赵侯?”
赵瑾点头,“足下是?”
“卑职是南衙一营右骁卫江不倦,见过侯爷了。”
赵瑾听他自报家门,回忆一番后想了起来,这个江不倦好似与程新禾牵连着一些关系。
程新忌离开梁州前,不死心地又提过一句,他说南衙如今的右骁卫江不倦,就是由程新禾带出来的。
只要仍是楚帝当政,她与程新禾就是同为一营,楚帝替她和秦佑搭了线,却并没有刻意地将程新禾拉拢到秦佑麾下,所以这么算来,朔北还不能算是燕王的后盾。
赵瑾想到这里时,忽然发觉不对。
秦佑从未在她面前提到过程新禾的只言片语,她信这位殿下对她是拿出了诚意的,所以在这种事情上没有必要隐瞒。
朔北十八万铁甲军,难道不比剑西更有力量?楚帝为什么没有替秦佑拉拢过程新禾?
赵瑾兀自琢磨着,陈参在那边问着江不倦,“什么事?”
江不倦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如今校场正在翻修,一营训练的场地便有些不够了,我是想同指挥使说一声,在校场翻修好之前,先借你们二营的地方用用。”
他说的是“说一声”,而不是“商量商量”。
赵瑾当下便有些替陈参不甘,但陈参表现平平,只是淡然道:“既然这样,那你们先用吧。”
“好。”江不倦装熟地拍拍他的肩,笑道:“那就多谢指挥使成全了。”
待他走后,赵瑾才道:“指挥使这气度,我自愧不如。”
陈参道:“争不过,索性少费些口舌。侯爷不常来南衙,往后记得离他远一些。”
赵瑾问:“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