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瑾道:“大概还要几日,今天来的多是广文堂的学生,后面几天怕是还会有朝官过来。说到这个,咱们什么时候回去?”
秦惜珩的眼睛便暗了几分,道:“我试过母后的意思了,她想让我有孕,然后留在邑京养胎。”
赵瑾心跳一缓,手心里骤地全是冷汗。
两人默契地安静了几息,赵瑾吊着一颗心问她:“那你是怎么说的?”
秦惜珩道:“我什么都没说。”
若是从前不明究底,她或许真的要赵瑾与她试一试,可是现在知道了一切,她就再也开不了这个口。
“对不起。”赵瑾抱着她,贴着她的耳廓说道,“我什么也帮不了你,什么也给不了你。”
“跟我说什么对不起。”秦惜珩抬头,见赵瑾的眼尾已经泛上了淡淡的湿红,故意笑着打趣她,“怎么,令车宛闻风丧胆的赵侯,原来喜欢哭鼻子?”
赵瑾被她惹得一笑,心里的忏愧便消退了一半。
秦惜珩道:“天无绝人之路,我们现在只是还没找到那条路而已。其实五哥刚刚说得没错,我也想看看永陵的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
楚帝在海晏殿看着奏折,他的眼睛还盯着奏折上的那些文字,左手习惯地伸到御案的一角,却拿了个空。
他这才稍稍移眼,见那里空空荡荡的没有茶碗。
“来人。”他喊了一声,便有内宦进来,问道:“圣上有何吩咐?”
楚帝问:“茶呢?”
内宦连声应是,急急就去。
因着修德暂改的一切,如今五日才早朝一次,其他时日若是有事,便是朝臣以奏折来告。楚帝看着案头这几摞还没看的奏折,顿时觉得心力交瘁。
他将手上这本往御案上一扔,不想看了。
“圣上歇会儿吧。”前来送茶的是宋仲孝,他左右看看,正要问什么,楚帝便道:“他出宫去了,这两日不回来。”
宋仲孝点了点头,没有再说。
楚帝小啜一口茶润了润嗓,喊他:“哥哥。”
宋仲孝错愕,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
楚帝笑道:“朕小的时候,那会才多大?五六岁吧,你就被先帝拨了过来。朕记得朕叫了你好长时间的哥哥,旁人怎么纠正都改不过来。你那时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