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陵旧事不日就查出了真因,案子昭然天下后,唐家一门尽数没去官职,三服之内不得再召为官。
秦佑点了一盏茶递给赵瑾,说道:“这件事一了,朝中就空缺了。”
赵瑾问:“殿下有什么想法?”
秦佑道:“我昨日进了一趟宫,父皇提及中州道的矿税,我听那意思,应该是想从这里边增加点国库的收入。”
赵瑾看过中州道的地图,知道那边矿场众多。她问:“中州道的矿税有什么门道吗?为什么突然提到这个?”
秦佑道:“不是矿税有门道,是那些矿场的主子们有些门道。”
赵瑾猜问:“这也与中枢有牵扯?”
秦佑道:“牵扯大了去了。中枢里的不少朝臣都是出身中州道,所以中州道五郡内,多是与他们沾亲带故的乡宦,他们各家自有矿场,上缴朝廷的那些压根不足他们开采的一半。你以为这矿税为何迟迟增长不了?还不是因为涨了税银后,他们到手的就少了。”
赵瑾问:“圣上从前就提过?”
秦佑道:“提过那么几次,但每次一提,朝官们就说民间开矿不易,矿税实在不宜过高,否则就是搜刮民脂民膏。”
赵瑾已经能够感受到楚帝的无奈,道:“这可还真是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秦佑道:“父皇既然再提此事,想必已经有了周全之策,等等看吧,局面不会一直这么僵持下去的。”
赵瑾看了一眼桌案上计时的沙漏,道:“我该走了。”
秦佑问:“你今天还有事?”
赵瑾道:“阿珩说要带我见个人。”
秦佑又问:“见谁?”
赵瑾道:“我也不知道,但既然是阿珩让我见的,等见到了自然就知道了。”
两人出了睿王府,秦佑照例送她一程。赵瑾在一个无人注意的角落下了马车,才走几步就听到铿锵作响的马蹄声急急靠近,马上信差的高喊声也随之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