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棨道:“快到槐岭了,将近走了两日。”
谢昕怔然,他竟然睡了两日?
范棨见他又不说话了,再一看他衣着的料子似是珍品,模样气质也是上佳,便猜他定然是个有来头的,一时也不敢再主动开口,只是这样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继续看着他。
“他真是这么说的吗?”不知多久之后,谢昕终于朝范棨看了过去,“秦祯真的是让你把这口箱子送去梁州?”
范棨听他直呼楚帝的名讳,顿时吓得心跳都快了许多,连连点头,“是,是。”
谢昕喉间忽然溢出一道嗤笑。
范棨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笑,他想了又想,将刚买的烧饼递了过去,问道:“这位爷,您要不要吃点东西?咱们现在只是打个尖小坐片刻,待会儿还有路要赶,今夜得转乘水路才行。”
谢昕没有接,他稍稍回神,就这么不动声色地看着范棨,范棨迎着他的目光,忽而生出一种似曾相识的奇怪感觉,问道:“这位爷,您是宫里的哪位贵人吗?我们是在宫里见过吗?”
“没有。”谢昕果断说着,他顿了顿,又问:“为什么这么说?”
“只是觉得您看着面善。”范棨尴尬地笑了笑,再一次地递上烧饼,“您要不先吃点东西?两日没出箱子,定然饿得很了吧?”
谢昕听着客房外嘈杂的往来人声,问道:“他还对你说了什么没有?”
范棨道:“圣上只说,箱子里装着的是对他而言极为要紧的内容,让我一路上千万小心,别磕着碰着。”
他说着,又赶紧看了一眼谢昕,心里怎么想怎么都不大敢信楚帝私下竟然有这样的癖好。
“有劳了,但是不必了。”谢昕淡漠的脸上依旧没有看到半分转变的神色,他绕开范棨就要出去。
“等等!”范棨眼疾手快拉住他,“您不能走!”
他拽着谢昕往客房里走了几步,先把房门关上,自己贴在了门后将这里堵住,道:“我受圣上所托,要将您送去梁州。”
谢昕没有强行去挣脱他的阻止,而是平静说道:“你们回去就好了,我不能将他一个人留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