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通咂咂嘴,“你们读过书的人就是厉害,说得跟天上的仙子似的。”
秦惜珩忍不住笑出了声,“仙子不敢,清秋客罢了。”
郑通又听不懂了,他怕问多了为秦惜珩所不喜,便将话又绕回刚才,问道:“横兄弟,那依你看,如果州军暂时不对我们出手,我们要一直在这里等吗?”
“不行。”秦惜珩马上道,“若是坐以待毙,先机就会落于旁手,到时候只会越发地被动。况且现在来看,大家家中的存粮怕是也都有限吧?”
粮食的问题的确是最直接也是最不争的事实,郑通点点头,又问:“我们还是往会阳的方向去吗?”
秦惜珩道:“恕我直言,大家都是常年劳作的工人,并不懂武,而我们现在暂时也找不到可以教习大家武艺的人,所以最快最直接的办法,就是找到同仇敌忾的盟友。”
郑通道:“那就绕着横斧山的山脚走,那些州军没我们熟悉这一片地方,我们可以一路设防下陷阱,引着他们到处跑。”
“好。”秦惜珩微一颔首,靠着身后的椅背闭了闭眼。
“横兄弟,你怎么了?”郑通这才看出她脸色不大好看,赶紧问道:“你哪里不舒服吗?”
“没事。”秦惜珩悄悄地捂住小腹,勉强一笑,“老毛病了,歇一歇就好。”
外门这时一开,茉那顶着寒风进来了,她搓搓手,问郑通道:“有热水吗?要刚刚烧开的。”
郑通道:“先等等啊,我这就去。”
秦惜珩等他走了,才有气无力地问茉那:“买到了吗?”
茉那把几包牛皮袋从宽大的袖袍中拿了出来,道:“其他的都还好,只这红糖,跑了好几家药铺才买到这么点,还贵得惊人。”
秦惜珩掂了掂分量,道:“已经差不多了。”
茉那道:“你这小日子来得真不是时候。”
“这哪是我能控得住的?往日里穿金戴银舒服惯了,忽然这么一来,倒真是难受。”秦惜珩勉力说完,下意识便想到了赵瑾,梁州那样苦寒的地方,她还要戍边练兵拼死杀敌,每个月又是怎么过那几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