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斌见他承认,也一并担下,“我早与李良做了夫妻,程郎将,这事我们认了,你要罚就罚,我们绝无二话。”
程新忌有些没反应过来,“夫妻?你们都是男人,如何……做得了夫妻?”
他身后的人几乎都懂这意思,可没一个人敢说出来,李良又道:“他做夫我为妻,该做的事都能做得。”
程新忌恍惚半晌才逐渐知道了什么,脸立时就拉下了,“这里可是军营,你们俩好大的胆子!今夜还是你二人轮值,这样擅离职守,你们是真不将军规放在眼中吗?”
他回身看向守在粮营前的当值们,问话道:“不是说,没人进来的?”
一名当值忙解释道:“交接之后,确实没人进来,我们也不知道他们是何时来的。”
程新忌又看了回来,吩咐身后的人:“先带下去,如何发落等明日再说。现在,全都给我回去巡守!”
一群人就此被赶离了粮营,程新忌心中烦乱,脑中反反复复回想的都是汪斌动作时的进进出出。
“你们都知道?”他问着身后跟随的这支小队。
“其实……这倒也算正常。”有人壮着胆子道,“大伙儿都是如狼似虎的年岁,火气上来了难免没处使,营中又没有女人,所以只能……”
说话这人顿了顿,迅速看了程新忌一眼后,又说道:“王爷之前都是知道的,也体恤大伙儿,当是默认了。”
马上又有人接话,“不过,汪斌和李良今夜该是轮值,按照军规,也确实该罚。”
程新忌沉默半晌,再开口时已经平静了不少,道:“算了,今夜的事情你们都长个记性,你们要怎么玩我不管,但涉及攻敌和巡守,若是稍有怠慢,我绝不轻易放过。”
小队的几人都接连道是,便按照原定的岗位巡守去了。程新忌一个人站了片刻,总觉得有什么东西搁置在他心里甩也甩不掉。
前半夜的时间缓缓过去,程新忌做完了交接回营,见桌上的油灯还亮着,范蔚熙手中握着笔,就这么趴在桌上睡熟了。
他想也不想就过去,小声喊道:“蔚熙?”
范蔚熙睁了眼,打个哈欠道:“回来了?”
程新忌把自己的披风解了给他搭上,问道:“怎么不去床上睡?”
范蔚熙提着笔,重新蘸了墨要来写字,道:“今日事今日毕,我还没理完。”
程新忌从他手中夺下笔,道:“事情是做不完的,你这样帮我,把自己熬出了病,我要怎么跟赵侯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