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木奈奈有些惊讶:“空白的?”
“嗯。”
“这样吗?有点出乎我的意料,但感觉也挺正常……”铃木奈奈有些纠结地挠了挠脸颊,“好像忘了什么有点重要的事,但想不起来了。”
她说着,也没再多想什么,把目光重新放在面前还剩下半块的提拉米苏上,毕竟冰箱里还有不少甜品,保质期却只剩下一天了,但估计不管她怎么说,身边的男人估计也是不会愿意吃的,所以接下来都需要她来解决。
哎,真是甜蜜的烦恼呢。
然而,事实证明,也许一口气吃这么多甜食的确会有报应的。
“痛——”
已经是半夜了,是本来洗完澡吹干头发再玩会儿手机就可以睡觉的时候了,但是此刻,铃木奈奈正捂着脸在床上拱来拱去,其实并没有疼到这种地步,只是如果呆呆地坐在那里不动,感觉疼痛会难以忍受,所以稍微动起来还舒服一点。
不过,在这样几下,已经彻底把吹干梳顺的头发弄的乱糟糟之后,铃木奈奈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从床上坐了起来,把脸前的头发拨到后面,松开了一直捂着脸的手,看向站在旁边看她撒泼的伏黑甚尔,问:“我的脸肿了吗?”
黑发男人啧了一声,走过来,凑近看了坐在床上,面色红润,但显然两边脸颊有点差别的少女,直白地给出了答案:“肿了。”
这句话让铃木奈奈好像抓住了一点希望,尽管她对牙齿没什么研究,但也知道脸颊肿起来大概是发炎的征兆,在意识到这件事之后,她刚刚还因疼痛而黯淡的眼睛霎那间亮起来,她双手拉住了面前男人的手,非常期盼地望他:“那,那快带我去医院——”
伏黑甚尔垂眸,看自己被少女用双手堪堪抱住的那只手,当然不至于甩开她,只是稍微抽动了一下指节后,就由着她去了:“半夜了,要去医院也只能明天。”
“可是,你应该认识什么黑市诊所吧?能不能带我去?”
在铃木奈奈的印象里,黑市总该是只要给钱什么都有的,然而,比她更懂黑市的伏黑甚尔把她的这一点希望也捏灭了,他只是转动一下眼珠,不悯地扫过她的脸颊,告诉了她真相:“黑市诊所现在也不会有牙医,你找他们,他们只能把你的牙拔了。”
“可恶啊……”在意识到这些路都已经堵死了之后,铃木奈奈有点不高兴地撇了撇嘴,可这个平常做起来很普通的动作,现在却牵动了她的牙,带来抽痛的同时,也让她倒吸了一口凉气。
待到痛觉减缓,棕发少女捂着下巴,小幅度地瘪了瘪嘴,很不满意地抱怨:“为什么我这么有钱,牙疼还是找不到人啊,我是不是应该找私人医生啊?”
“那你在有钱的那一刻就应该安排一个,而不是现在才想起来找,现在不管是私人医生还是医院,都只能明天。”
“我明天一定全都安排上……”
意识到今晚已经完全没希望的铃木奈奈没再多说什么了,她松开了抱着伏黑甚尔的手,重新捂着嘴,躺回了床上,侧抱着膝盖,用完好的那边脸颊蹭蹭床单,有气无力地这么说着,而在说完这句话后,她又耷拉着脑袋,在那里哼哼唧唧了。
“啧。”伏黑甚尔很不耐烦地稍稍直起了身子,铃木奈奈本来因为他是不耐烦地要走,但是没有,他只是从梳妆台上把药——是加钱从这个点还开着的药店那里买过来的,反正装了整整一袋子,他就拎着药袋走过来,一边说,“大小姐,你就算叫也不会不疼的。”
“可是痛嘛!”
大概是真的疼,疼到脑子都要成浆糊了,除了没什么用的,恼人的哀嚎什么也说不出口,只是心里觉得说出来好像比憋着好过所以说了,但是当别人真的嫌吵了,在下意识硬着头皮不服气地反驳后,在那双眼睛无意间看见他裸//露在外手臂上很狰狞的伤口后,那些话就变成几声有气无力的哼哼,和完全是推卸责任的抱怨了:“好痛啊……这是五条悟对我包养他仇人的报复吗……”
黑发男人也许该笑她在这种时候的小孩子脾气,他也的确笑了,带着他惯有的轻嘲,走过来,坐了下来,很软的床垫下陷一块,好像没什么骨头,蜷成一团躺着的少女动了动头,她捂着脸颊,调整了一下姿势,撇过脸从下而上看伏黑甚尔在做什么。
他穿着很轻薄的,崭新的睡衣,是很昂贵的,由她付钱买下的一套,本来是长袖,但大概是他嫌太热,一点也不顾及这样高级公寓里中央空调的面子,总之,挽了上去,露出伤痕累累的,看了就让人疼的小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