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首安坐到衣架后,他亦用蕉叶抄过半盏热汤,也没有再去靠近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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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势倾颓,眼看着是个愈下愈急的势头,岩洞幽深,应是正午才过不久,却似入夜一般昏昧。火光憧憧中,洞中但听狼崽子入眠时的轻微鼾音,山药汤氤氲蔓延,颇有种晚归聚食的安宁。
二刻后,周身暖和起来,野兔和狼崽的鼾声交错,赵姝只觉眼皮越来越沉,渐渐的靠着山壁一点点打起瞌睡来,后来困顿到极处,也不知什么时候,就那么贴着山壁躺了下去。
又静默了片刻,衣架后头的男人起身,悄无声息地缓步走了过去。
指尖虚虚拂过她的脸,男人视线停在那半凹的腰线上,碧眸中那股子幽火再燃,瞬也不瞬地只是瞧着她。
“不过是个降国无势的质奴,将来择两块食邑打发了,连庶子庶女都无,岂不皆大欢喜。”
成戊的话再次回响,那夜酒醒后,他其实就细细思量过这番话。
他不好龙阳,但却对这人生出了真切难逃的……欲.念。
成戊说的对,他过的太过寒素艰难。
一颗心冰纹漫开,生年将廿,这种感觉从未出现过。
过往不论,他得要这个人。
况且同男子么,往后来看,的确是能少些麻烦。
他向来是个行动力极强的,既是把事情想明白了,也就不会再拘着自己。
山壁边的身子半蜷着侧躺,正同另外两只一样发着微弱的鼾音,没了外袍的遮挡,这么侧卧着,便能清晰地瞧见那纤薄身线的起伏逶迤。
睡着的眉眼清婉稚气,很难想象,这张脸从前在邯郸时是怎样的艳阳肆意。
他也想过了,若是真同这人有些什么,那往后也得多顾念,不能再似从前薄待。
视线过处,他眸色愈发深沉。望着那微微半张着的檀口,两颗雪色贝齿从殷红唇下露出,就这么瞧着,他周身隐隐燥热,似是就起了些反应。
粗粝指腹轻轻按在她唇角,男人呼吸渐粗。
苦笑了下,不过才瞬息的功夫,他就又改了主意。
原来男子中也果有能当的起祸水之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