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楚想到昨日宋喻生的话,若她迟了,自己去领板子,她哭丧着脸道:“冤枉啊,沉香姑娘!我这真是不知道啊。”
宋喻生以前和她同住一屋的时候,她从来没有发现他起得这般早,她本以为卯时起身已经足够了,谁晓得竟要寅时起身,如今不是没有早朝吗?何至于这般为难自己啊!不,不对,这回是连带着她一起为难了啊!
她俨然已经错过了他起身的时间,这会也不敢再耽搁下去了,半盏茶的功夫都没有,就穿好了衣服洗漱完了。
她去了正屋那处的时候,宋喻生已经在院子里头练剑了。
男子身穿一身玄色劲装,手持一柄长剑,动作潇洒凌厉,玄衣似在猎猎作响,黑发随风清扬,剑光闪烁,散发着致命的光芒。
温楚也不敢出声,只和沉香立在一旁的廊庑之中,安静又老实。听沉香方才的话,宋喻生好像是要习半个时辰的剑。
她今日起得实在是太早了,而且昨日睡得又实在是晚。困倦一直消散不开,这会光是站着都打起了瞌睡,脑袋在那里就跟小鸡啄米一样,时不时地点两下,到了最后那眼睛实在是睁不开了,眼看宋喻生一直在院子里头练剑。
她想着,就眯一会,眯一会又不碍事的,宋喻生在那里练剑,看不见她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温楚感受到了身旁沉香在用手肘拱她。
她稍稍清醒了一些,眼前被一片黑暗彻底笼罩。
抬起头来,发现宋喻生已经站在了她的面前,他的额间出了一层薄汗,面色看着有些不大的好。
只是听他轻嗤一声,“站着也能睡,你怎么这么有本事啊。”
温楚听到宋喻生这样刻薄的话,神思瞬间从周公那处回来,她垂着脑袋也不敢顶嘴,只等宋喻生发落。
半个时辰过去,天边已经冒出了鱼肚白,整个院落若是蒙上了一层白雾,显得不那么真切。
片刻后,宋喻生往屋子里头走去。温楚以为他这是不打算寻自己的麻烦了,暗自松了一口气。她就说吧,这宋喻生也不是这么不通人情的人,以为谁都跟他一样,能寅时就起身啊,况且,也没人跟她来说这话,这事,实在怨不得她。
温楚这样想着之时,耳边传来了宋喻生的声音,他道:“你愣在那里做些什么?”
她赶紧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