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喻生进屋坐到了椅上,温楚亦步亦趋跟在沉香身边。
沉香给他倒了杯茶水,宋喻生接过,饮下。他将茶杯搁置到了桌上,才问道:“昨晚我同你说了些什么?”
温楚站在他的不远处,矮着脑袋道:“让我服侍世子起身,若是晚了,自己去领板子。”
宋喻生坐在椅上,双手搭放在圈椅两侧,他道:“也难为你还记得,我以为你光是睡一晚,就能将这话忘得干干净净。”
温楚争辩,“诶,不是这样的啊。你也从没跟我说过你寅时就要起身,而且,从前同你相住的时候,也不见你是寅时起身啊!这样我哪能想到你在家中就起得这般早呢?”
温楚前一刻还以为宋喻生不会计较这事,谁晓得一转眼就开始阴阳怪气。只是,这事真怨不得她啊。
沉香在旁边听得一愣一愣的,从前他们相住在一起?这是个什么关系啊!既然如此,温楚又怎么会是跟她一块的丫鬟呢?况且说这温楚和世子爷凑到了一处,实在是难叫人想象。倒不是说温楚生得丑陋怎么样,若是从相貌来说,他们檀郎谢女,倒也般配。只是沉香的眼中,世子爷一直若谪仙一般,飘飘乎如遗世独立,她怎么也想象不到世子同温楚住在一起.......
宋喻生那边,听得温楚还在狡辩,问道:“你说我同你居住的时候,从未寅时起过身?”
温楚止不住地点头。
“我都快要没命了,你说我还起得来吗?”
抬个手都费劲,一天到晚十二个时辰,一半的时间都迷迷糊糊昏在床上,还寅时起身呢,不死都是他命大。
温楚当场怔住,这......好像还真是如此。
宋喻生一直在养病,起初被她几碗粥,几颗红枣吊着命,遑论寅时起身,人都奄奄一息,就是连床都下不来了。到了后来,即便没那么严重了,但因着在乡间,没什么好的药材补身体,自然也是元气大不如从前。
她自知理亏,干巴巴地夸道:“要不说国公府养人呢,世子一回来就有了精神,能早起了。”
宋喻生看着她凉凉道:“现在拍什么马屁?没用的。”他对沉香说道:“去拿戒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