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样十年如一日的生活,灵惠帝整整过了十一年。
这十一年,灵惠帝常备不懈,精神也快要被磋磨得不成了样子。但他明白,他是皇帝,这些都是他应该做的,没什么不对,阖该这样。
后来灵惠帝不用再去文华殿,而皇太子则在十四岁的时候入了文华殿。
因着宋喻生这人为人实在出色,学识广博、品行端正,便被宋首辅带去做了皇太子的伴读,朝中之人也无甚异议,毕竟宋喻生的品行他们有目共睹,这样的人在皇太子身边,他们自然是求之不得。
后来宋喻生要参加科举,有了差事,自然也不用再在宫里头待着了。
从今形势来看,几皇争嫡,但显然宋家是站皇太子,且不说当年宋家首辅,也就是已故国公爷曾任过两任帝师,况皇太子出身中宫,他们必站队正统。
温楚看着宋喻生和李惟言在那边寒暄,晃住了神,就是连捂在鼻子上头的手都忘记放了下去。
却听李惟言问道:“祈安这是方从父皇那头出来?”
宋喻生点了点头,道:“毕竟我离京数月,既回来了,还是同皇上报个平安才好。”他也问道:“那殿下也是要去寻皇上?”
李惟言点了点头,他道:“祈安才回来,许是不知晓。朝中有人最近说想要重修一条官道,就是从京都直接到南京府那边。但是你也晓得的,从京都到那边即便没有一条直通的道,但转一转又不是不能走,至多不过是慢上三天的时间。就是那个工部尚书提出来的,这样劳民伤财,多此一举的想法,究竟也不知是如何想的.....”
这工部尚书名何洪,是皇太后母家何族那边的弟弟。如此一来,这事就算是再不行,也一直搁在朝上,既没人敢把他否决,却也无甚人去赞同答应。
李惟言说话之时,啧啧叹气摇头。一旁的祁子渊同宋喻生虽交情不深,这个时候却也开口说道:“已有运河,还有别的官路,他却还想再修,还能是为何?”
不就是等着从里头捞钱吗。
这话在场几人心知肚明,却无人说出口。
西北那边已经逐渐安定下来了,祁子渊早在几年之前就已经回京都待着了,今年参加了武科举,考上了武进士,如今在中军都督衙门里头当差。孝义皇后近些年的身子也越发不好了,前些时日不知怎地又染上了一场风寒,如今怎么也见不得好,祁子渊昨日和那些人出去应酬,醉酒之后又因为撞见温楚,想起了李昭喜来,一时之间忧思过重,借酒消愁,过后就忘了这事。今一大早才想起来这事,打算趁着还未到衙门上值的时间,赶忙去看了坤宁宫里头。
结果孝义还没起身,碰巧就撞见了皇太子也去看望皇后,两人就顺路就一起走了。
眼看天已经亮了个透彻,皇太子道:“天也要亮了,快要点卯了,也先不多说了。”
宋喻生拱手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