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日子天灾又这样严重,灵惠帝这头也出去了不少的救灾粮,他哪来的钱修。
皇后听到温楚这话,笑了一声,她敲了敲她的脑袋,说道:“你父皇再怎么被欺负,那也是皇帝,再说了,给你修庙,是奖励你求来了雨的,国库出的,傻孩子,担心个什么。只是,你下一回切莫再去做这样的事了,和天赌命,这一回叫你赌赢了,下一回,若赌输了,你这好面子的小泼皮,岂不是非死不可了吗。”
侥幸这一词,最叫人害怕。就是她有一点赌输的可能,皇后都不愿意叫她去赌。
温楚听着皇后的叨念,不知何时又粘到了她的身上。
皇后身上的味道,同她幼年记忆之中的味道十分相似,只是,现在她身上还掺杂了些许的药味。
温楚一趴到她的怀里,就像是回到幼年之时。
她的身上太软和了,温楚一趴上去,就又困了,那眼睛阖着阖着,就又要睡着了。
就在她要睡着之时,皇后伸出手来捏了捏她的脸。
“还睡呢,你这死孩子,怎么一给你摸到机会,就想赖床呢。”
皇后笑骂,然而语气之中带着的宠溺,都快溢了出来。
旁边的宫女们也只觉这副母女相亲的画面,太过美好,竟也都不自觉湿了眼眶。她们都是跟在孝义皇后身边的老人,也知道皇后对温楚,是何感情。
皇后时常会做噩梦,梦到温楚,梦到德妃。她梦到她们当年受的苦,而一旦梦到,她那一个晚上势必就再也睡不好了,这么些年来,她便被这一个又一个的梦境不断折磨。
好在是,人终于回来了。
皇后都觉得温楚趴在她怀里的感觉有些不大真实,她见她又没了动作,便知道她又睡着了,于是,她便把她捏醒了。
温楚清醒了些许回来,她从皇后的身上起来,揉搓了把脸,终于清醒了几分。
皇后看着她这样,问道:“我记得你小的时候,也是这样爱睡觉的,银容又偏偏醒得早,总喜欢带着还在睡觉的你就来了坤宁宫。”
温楚小的时候,在坤宁宫和德茗宫两边睡,德妃在宫里,除了皇帝之外,唯一愿与之相亲的也就皇后了。
德妃有时候耐不住寂寞了,便时常一大早就抱着温楚去了坤宁宫,两个人在那里说说笑笑,吃茶谈天,许多时候,还会趁着天大早,一起去宫里头视线开阔的地方看看日出。而这个时候,温楚多半就在床上睡觉。
皇后想起了德妃,心口不可遏制的难受刺痛,她强忍着悲伤问道:“那你后来呢,不在皇宫的那段时日也这样赖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