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氏递了个眼神示意田嬷嬷送陈太医出门。
目送陈太医离去后她不疾不徐地收回目光,落向眼眸阖紧的沈聿白身上。
血渍虽已经擦拭去些许但还是留有印子,她抿了抿唇走出卧阁,眸光扫过桌案上字迹尤为相似的两份信,叫来鹤一。
入屋的鹤一一眼就看到桌案上的信,心中暗道不好。
不过乔氏并没有看他,视线在两封信中来回交替,不可思议的想法涌入神思时她抓着信的手紧了紧,抬眸之余瞥见鹤一好似十分担忧她手中紧拽着的信,沉着脸,“这封信是何人送来的。”
鹤一垂着头,不知该如何说起。
乔氏替他说了,“我的儿子心中始终都有一个素未谋面的女子,对吗?”
虽是疑问,言语中充满了笃定之意。
顶着凌厉目光的鹤一头又垂了几分,心知乔氏是如何宠少夫人,若是真被她知道这事,不知该如何收场。
问出的两个问题得不到半个回复,乔氏不知是该夸这群跟在沈聿白身边的人还是出言骂上一番,她深吸了口气直白地点明:“你可知这来信人是桢桢。”
鹤一猛地抬起头,满脸错愕。
乔氏扫了眼桌案上的两封信件,微阖眼眸。
不知这都是些什么事!
但不论如何,她的桢桢受到的苦难是真的,是这一封又一封的过往信件并不能抵消的难。
乔氏沉沉地叹了口气,收起和离书装入信封中,“给你家大人。”
鹤一满眸不解地接过信封,看清信封上的‘和离书’时也是怔在原地,愕然地看向乔氏离去的背影。
国公府中所发生的一切秦桢全然不知情。
和闻夕穿过国公府街道走入另一条街时,秦桢才停下了脚步。
跟着她的闻夕不明所以地看向她,“姑娘,不走吗?”
秦桢回过身,看着眸光欣喜的闻夕,心中闪过些许难言的情绪,抬手整了整她绑着双丫髻的绸带,道:“我这次离开尚且不知道要去向何处,也不知道往后的日子会怎么样,你跟着我离开,或许会受苦,不如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