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桢紧抿的唇瓣颤了颤。
抬起的眸只能看到其他府邸的墙垣,再也看不清国公府的影子。
她手心紧紧地拽着这份地契,眼眶中漫起了不知名的雾气。
良久,秦桢掀开裙摆缓缓地跪下,隔着层层墙垣给乔氏磕了道离去时来不及磕的头。
磕完头后,两人也不在这儿多做停留。
围着帷帽的秦桢也没有直接去临近酒楼的宅邸,而是先回了酒楼,酒楼的掌柜的听闻她们要退客房时也没有着意阻拦,而是爽快利落地将余下的银钱退还。
离开酒楼时,睨见了两道熟悉的身影,他们不知去向何处。
秦桢没有叫住他们,而是去向了他们相反的方向。
他们本就是萍水相逢之缘,又何必出言叨扰。
远在京郊的宅邸已有多年无人居住,可院中却被收拾得甚是干净,就好似有人着意来收拾过一番,二进二出的宅邸自然是无法与国公府相比拟,但对于秦桢而言已经是很不错的去处。
离开国公府时秦桢身上带的东西并不多,闻夕离开时为了不引人注目除了地契之外其他身外之物也是一点儿都没有带,两人在院中转了一圈后便开始采买日常所需物品。
京郊的市集比不得长安、永乐等街道,但也是应有尽有。
新入屋所需采买的东西并不少,银钱恰似崖间瀑布奔腾而出,止都止不住。
秦桢知晓,若是如此花费下去且无收入,这日子还不知道要怎么过下去,是以翌日入了夜后也冒着风险,留下闻夕收拾府邸独自一人带着早前就已经制作完善但始终不忍挂出的玉饰前往璙园。
她到长安街时,璙园还未闭门谢客,街道两侧的人影也不少。
思忖须臾,秦桢去向璙园的偏门,有节奏地叩了五下门。
不多时就听到一阵急行而来的脚步声,门扇推开,来的人是李掌柜。
秦桢掀开帷帽,露出容颜。
这本就是他们留下的暗号,李掌柜也没想到秦桢深夜会来到这儿,他向后看了眼没看到其他人,疑惑地问:“只有姑娘一人?”
“嗯。”秦桢颔首,迈过门槛走入璙园,“我来寻掌柜的商议些事情。”
相识多年,李掌柜还是头次听到她用到‘商议’二字,心中顿时意识到此事的重要性,引路道:“姑娘这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