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聿白掠眸看了眼不远处的皎白玉石,步履微转走到玉石前,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玉石,回眸看向神色微凝的章玥,道:“殿下是个聪明人,聪明之人怎会被往事绊住了手脚。”
章玥脸色微变。
自此,心中也清明了。
沈聿白都知道了。
她眸色变了好几变,目光撇过小茶房时怔了下,道:“沈大人不也如此。”
沈聿白点着玉石的指腹微微滞了下,收回手。
章玥见状笑了下,取来帕子慢条斯理地擦了手,转而拿过一颗紫黑色的葡萄,动作轻柔地剥着葡萄皮,“叶煦这孩子和本宫是有缘,和本宫聊天时,视线时时会瞥向秦桢身上,那时本宫就知他的心在哪儿。”
有意无意的话语盈盈而出,沈聿白凛冽的神色愈发地深邃不可测。
章玥这是在侧面告诉他,她和秦桢关系甚佳。
这点在得知秦桢是假死时,他就知道了。
能够瞒住所有人的假死之事,若是没有章玥出手,也不至于查了多年都没有查到。
沈聿白薄唇抿成线,道:“是他不自量力。”
章玥哑然失笑,“沈大人到底年轻了,男女之情可不分什么不自量力,事在人为。”
“事在人为。”
沈聿白重复着这四个字,笑了下。
平静语气中掺杂着淡淡的讽刺。
他可没见过喜欢一个人是要将她拉入险境之中,若不是他在负责此事,知情不报一事就足以将秦桢关押入大理寺中审问。
大理寺的牢狱是何种手段,没有人比沈聿白清楚。
茶盏中的茶水渐渐冷下,搜寻多时的带刀侍卫们也逐渐地回到正厅中,搜寻便殿的几人回来是最晚的。
沈聿白扫了眼无功而返的众人,凛锐的神色冷了几分。
他起身微微拱手,“下官告退。”
章玥浅笑不语,示意明若姑姑送他出去。
沈聿白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转身看向呷着冰冷茶水的章玥,道:“来前陛下托下官带段话给到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