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睁睁看见杨简的马车停下,而后才侧目看向那院子里面。打开的窗户能看清里面的绣架和针线,有女子隐隐的笑声传来。
是一座绣坊。
宋既明这些年常在宫里,鲜少在上京城里转过,不清楚这座绣坊叫什么名字,此刻却隐隐地从心里浮现了一个想法。
杨简的马车静静地在那个门边不远处等候。
宋既明静静地坐在树干上等候。
不过多时,有另一辆小巧简朴的马车,从巷子另一边慢慢驶来。
宋既明看着那辆马车的车帘掀起,周鸣玉从车内探出身,拄着手杖走下来,待看见杨简的马车,便回头给同行之人说了两句话。
绣文和小章进了院子,周鸣玉一个人,娉娉袅袅地慢慢走向杨简的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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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鸣玉踩着脚凳,刚刚一脚踏上车沿,就瞧见杨简坐在车内,微笑着向她伸手。
她扶着他的手进去,顺着他的力坐到了他身边。
周鸣玉颇有些无奈,道:“我们才分开多久,你怎么又来了?”
杨简似笑非笑,口中意有所指道:“我不老实,但现在看来,你也不老实。”
周鸣玉故意撒娇,往他怀里靠了靠,道:“我好冤枉啊。大人怎么不分青红皂白,就给民女头上扣罪名啊。”
杨简手上十分受用地温柔揽住了她,脸上却依然是那副表情,口中半分不饶人:“我不分青红皂白?你擅自出门,被我抓个先行,证据确凿,你还想抵赖?”
周鸣玉摇一摇他,道:“我出趟门,就是不老实?”
杨简便问道:“那你说说看,出门去哪儿了?”
周鸣玉眨了眨眼睛。
狗男人,怕不是还让人继续盯着她?
她分外老实地招供,道:“郡主看见我和你去拂云观了,来坊里叫我去。我一个小百姓,哪里敢拒绝?”
杨简的确没撤走守着她的暗卫,却也吩咐过,一切行动不必再向他禀报,只是保护好周鸣玉安全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