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
他话音未落,却见孙群芳看向他身后的兰香,笑道:“这位姑娘看着像是要回家,穆公子该让路的。”
兰香一怔,她本以为这位国公府的大姑娘会横眉冷对,却不曾想如此豁达,她微微屈膝,绕着穆柏走开。
穆柏眼里是冷淡从容的孙群芳,忽然觉得自己好像从未认真了解过她。
这般知书达理的世家贵女,怎会为着一个男子,失了气度。
...
等到运河两岸的人都散尽了,薛敖与那男子才气喘吁吁的停手。
那人望了一眼天,忙道“来不及了来不及了”,推开薛敖就要跑。
见他如此,薛敖气不打一处来,抬脚就往他大腿上来了一脚。那人没躲,一边往前跑一边回头指着薛敖骂他:“狗崽子,你等老子回头好好收拾你。”
薛敖身上被揍的生疼,满心都是委屈,也就没留神听那男人嘟囔:“跟你爹一个死出。”
他跑到成衣铺里把那条受尽磨难的裤子换掉,踩着刚刚阿宁泼过的地方,满心沮丧地迈步走进茶楼。
就连店小二看见薛敖时,都觉得这人浑身上下就两个大字——委屈。
尤其是在看到雅室里对着阿宁笑得一脸荡漾的谢缨时,他的天灵盖都在叫嚣。
薛敖抡起拳头就砸了过去。
他愤愤道:“无耻之徒!”
阿宁笑这句“无耻之徒”足足笑了有两天,想是薛敖这等意气风发的少年天骄,一天之内险些被扒了两回裤子,说是飞来横祸也不为过。
更何况,薛敖当时像足了被恶霸欺负的姑娘家。
咬着嘴唇、红着眼角,脸盆般大的娇拳捶到了谢缨的脸上。
谢缨在阿宁面前硬生生接了这一拳,还没等分辨些什么又被北司的人喊走,说是禁军派人来说有什么大人物来了。倒是薛敖,死乞白赖找蔺都督看他身上的伤,然后告了假,在阿宁这里呆了几天。
阿宁给了薛敖几天冷脸,但架不住这人故意扒开衣服,可怜兮兮地露出青紫的锁骨,仰着张傻乎乎的笑脸跟在她身后。
“你过来”,阿宁提着木匣子,站在楼阶上看薛敖笑得两眼发光。
薛敖“欸”了一声,像从前那样坐在角凳上,等着小姑娘给他擦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