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两位天骄的压制之下,北司诸人虽是日益强壮,但身子骨着实是吃不消了。路过的百姓每天都能听到门内的这帮人在鬼哭狼嚎。
事情的转机在一日午后。
薛敖正跟人对练着,对面站着的人苦着一张脸求饶,却见薛敖手中的十三破空清啸,震的一圈人避其锋芒、连连后退。
“世子...世子!”,吉祥冲进来,手里挥舞着什么,他大喊道:“渝州来信了!”
薛敖扔下鞭子,一把跳下演武台,劈手夺下他手中的东西。
是一封信,一张盈满青梨子香的纸——
子易亲启:
日前已至渝州,久未作复,盼君见谅。
新地渐热,不知上京何为。子易喜凉又少思重,勿伤风着寒,教人怀盼。渝中山光水色,有奇花异草,能人怪道。昨日亲尝湖中鲈鱼,然味寡嚼淡,盖无子易为小女子祛葱姜异物,实为可惜。
自别光仪,切思切念,不知子易通否?上京处处殊色,可有萦思?劝君暇日多作草蝴蝶,髻上颜色稍淡,唯子易可添韫画浓。
言不尽思,望君珍重。
不日将归,需念我。
阿宁书。
薛敖将信纸来来回回看了几遍。
他不会写信,只能将满腔情思寄于阿宁写下的逐字逐句中。
上京天色昏暗,街上宵禁,只有几户家犬闻着打更人的响动吠叫几声。可辽东王府,书房内却是灯火通明,寂静一片。
树影婆娑,庭院内枝繁叶茂上闪过几道微不可见的身影。
吉祥拉着眼皮,靠在书房门口打着哈欠。
暗影跳了几下落在吉祥身侧,附耳问他:“吉祥大人,世子怎的这个时辰还不歇息?”
吉祥脸拉的跟驴一般长,“返老还童了。”
暗卫不解,又问他因着什么,吉祥凑首,小心翼翼地怪笑。
“编草蝴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