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他看向谢缨,“辽东王可好?说来我也是去年这时候取得辽东,不过一年,却出了这样的事。”
谢缨眼睫微垂,玉白的脸上打下暗影,“辽东此前身陷战乱,可新王接手后也重回蓬勃。生长在这片严寒之地的百姓,最是生机勃勃。”
闻言晏枭轻笑,颔首表示赞同。
见里面的兄妹二人似是忘记了他们几个,晏枭自来熟地张罗人前往正厅。
积雪未消,晏枭眼波流转,低声道:“阿云这病来得奇怪,初时来势汹汹,眼下竟像没事人一般,倒折腾着阿宁奔波。”
谢缨未接话,身后岑苏苏一拍脑袋:“可不是,像是让谁下了降头一般。”
她嘟囔着,一把拽住项时颂,眼睛瞪的滚圆:“谁给阿云下毒了!”
项时颂一脸菜色,揉着耳朵叫她小点声,却看岑苏苏还是来回乱转,最后转到谢缨面前。
“慈生,我觉得这事儿不对,叫北司查查才好。”
谢缨低头,撞见岑苏苏滚圆的眼睛李冒着勃勃火光。
晏枭淡笑,看谢缨转头就走。
“随你。”
岑苏苏眨眼,不知道好友发生了何事,她性子豪爽,自是没注意到一旁晏枭眸中凉意。
为了自己想要的姑娘便下毒诱哄,这事叫晏枭说来也不觉得有什么错。
只是谢缨使错了幌子。
陆霁云生来星华朗月一般的人物,怎能被他当做棋子般下毒做诱。
晏枭捻了捻指尖清雪。
谢慈生,除了阿宁,你还想要什么呢?
屋中气氛却不似他们想的这般温馨。
陆霁云大病初愈,见阿宁回来又喜又怒。一面看她平安回家松了口气,另一面又气她置父母兄长不顾,跑到那等险地。
阿宁又哭又哄,好一会儿才叫陆霁云露了笑脸。兄妹俩久别重逢,期间又遭遇太多,甫一见面自然是温馨。
房门遽然大开,阿宁吓了一跳,见进来的是许久不见的父母。
陆母裹着厚重的狐裘,见阿宁扑过来忙伸手接过。
她抱着阿宁忍不住落下眼泪,口中不住地喊着“心肝”。
阿宁这一瞬忽然觉得自己不孝极了。
自幼身体不好,累的父母操心;而今年岁渐长,却还是一样的任性。
陆父擦着眼角,笑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