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悉悉索索地冒出些动静,是橘意在轻声询问:“姑娘,可睡醒了?”
阿宁“嗯”了一声,平复下跃动的心口,待橘意为她梳洗打扮后又将草蝴蝶别在髻上。
岑苏苏新元期间吃胖了些。她本就生得俏丽娇小,脸上涨了些肉后更是白嫩娇憨,叫一旁的蔺锦书看着直想上去掐几把。
若不是知道根底,单凭这副看似无害的模样,任谁能想到她能挥着一把长刀横扫禁军。
蔺锦书思忖片刻,还是没敢在陆霁云的面前掐她的脸蛋。
“陆大人,阿宁还没到吗?”
蔺锦书朝后望着,眼里浮上一层期待。
她本是不能外出,蔺家去年犯下的事非同小可,若非蔺争在西南手握十几万长衡军,他们万不能过的如此轻松。
可今日这宫宴明面上是为云北和大凉来贺,可谁不知是为了两位皇子的婚事。既如此,蔺家也是被景帝划入局中。
谁又不是那笼中雀。
陆霁云手上是岑苏苏最喜欢的桂花霜糖,笑道:“阿宁在同市舶里的一些人说话。”
话音刚落,蔺锦书瞳孔微震,险些被那门口的人晃了眼睛。
雪霁天明,春意萌生,可当阳光跳跃至那如瀑乌发上时,她眼中再装不下其他人间清景。
恰有春风来,少女发髻上的紫色蝴蝶翩翩欲飞,叫人忍不住屏息以待。杏眸似是被风吹到,卷翘的长睫微微抖动,连同微微上挑的眼尾也是可怜的瑟缩。
看到前方的好友,她笑着加快脚步,颊上鲜嫩、腮边粉白,裹挟过来一股不谙世事的娇艳。
阿宁身上是嫩果的清甜气,声音也是温软可口,“锦书,许久不见,你可绣好那方如意帕了?”
蔺锦书这才回神,握住阿宁的手。
阿宁曾派人不远万里送给她一方如意八宝香炉,蔺锦书再回信中笑言要绣给她一方如意帕作回礼,眼下阿宁不就是来讨债了。
“幸好我挑灯苦绣,要不然可被你抓了个正着”蔺锦书笑着从袖中掏出一方锦帕,“阿宁,你平安便好。”
她们久别重逢,围坐在一侧说起话来。陆霁云见她们这般也不去管,只吩咐侍从照顾好几人。
闲话几句,岑苏苏被项时颂拽走去外边布防。临走时项时颂看了眼端丽的蔺锦书,险些没绊倒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