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更可怕的是,姜行可能不会让她清清白白的死。
若能用她,诱萧舜投降,可真是个一本万利的买卖。
一头撞入叛军大官的手中,尚能有回旋之地,可这个人,是叛军的王,天底下最大的贼头,她不怕死,她怕的是求死不得。
不日便要登基的广王姜行,为什么要救下她,救下了她,为何又要把她放在这?还出言调戏她,说什么以身相许的话。
如果是别的男人,任何一个姜氏麾下的将军、官员,她可能会相信,他会因为她生的好看而动了色心,但面前这人,是姜行。
也不必质问他可曾娶妻,她绝不做妾,以此为理由拒绝了。
姜广王虽没有一个正式的广王妃,但以正妻礼娶的夫人,仍是有两三个,例如那位厉城军金将军的女儿金氏,便是这些夫人中风头正劲的一个。
而她在西京听闻,姜行后宫有名有姓,家世显赫的,便不下十几人。
如今终于见到这位传说中,青面獠牙、相貌丑陋的,爱好淫□□女的可怕魔鬼,果然不是传闻中那般,非但不丑陋,还生了一张极英俊的好相貌。
为什么会落在此人手中,她居然还没死,明明她已经做出以身殉国的打算,还吞下了毒药。
姜行沉默不语,让温婵更加害怕。
屋内的气氛凝滞的如胶糊。
他很想跟她说,没事的,不必怕,哪怕打了他一巴掌也是这样,面对他,她不必如此害怕。
然而刚伸出手,就见她微微往后躲,她不敢抬眼看他,纤长浓密的睫毛如蝴蝶的翅膀,一直在抖动,晶莹的泪水挂在睫毛上,宛如两粒透明的露珠。
他的手顿在半空,紧握成拳,然后缓慢收回。
就好像,他想要碰一碰她的脸,想要安慰她一下,告诉她不要害怕,从没发生过似的。
“你怕我?”
温婵根本不敢抬头看他,更不敢随意说话,小命没了倒是其次,若是被折磨的生不如死,再沦落成为萧舜的把柄,把温家的脸都丢尽,那她就真的活着都比死了难受。
“广王威名远扬,这西京,不整个大梁,谁不知道广王威名赫赫……”
她急忙补充:“并非是怕,而是广王能征善战,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我在西京,广王大名如雷贯耳,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