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韫一面拆钗环,一面笑着问:“开心不好么?”
“好,只是我总觉得怪怪的。”
“不奇怪的。”她和贺令昭之间各得所需,开心不是很正常的事么?
“小姐,我怎么觉得,不但姑爷怪怪的,您也有点怪怪的呀。”
拜完堂到喜房之后,沈知韫眉眼黯然,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但跟贺令昭单独待了两刻钟之后,沈知韫眼里的黯然消沉突然就一扫而光了,取而代之的则是鲜活的明艳。
青芷正要询问原因时,有侍女端了水进来,青芷便将那些话又咽了回去。
反正不管怎么样,只要他们小姐开心就好。
沈知韫被折腾了一天,早就精疲力尽了,盥洗更衣后她便打算歇息了。只是她刚撩开床帐,喜房的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沈知韫下意识回头。
就见先前说今晚不回来的贺令昭进来了。
第七章
四目相对时,贺令昭脸上飞快闪过一丝尴尬。只是那尴尬里,隐约还带着几分懊恼和挫败。但这些细微的表情,很快就被贺令昭藏起来了。
贺令昭走进来,清了清嗓子:“那什么,宾客都散了,不用我送了。”
见贺令昭回来了,贺家的侍女说了几句福话之后,便立刻退下了。这个时候,青芷也不好再留下来,她只得跟着她们一道离开。
喜房的门甫一关上,贺令昭立刻解释:“不是我出尔反尔啊,是我爹的人在外面守着。”
所以兴冲冲揣着和离书,打算趁着前院宾客未散,偷偷翻墙出去找个地方睡觉的贺令昭刚出院子,就被定北侯的人逮住了。
知子莫若父,定北侯知道他这个小儿子是什么德性,所以早早就被命人守株待兔了。
“而且我爹还说,我今晚要是敢迈出喜房一步,他就打断我的腿。”
沈知韫:“……”
有他祖母在,贺令昭倒不担心他的腿。但为了这场婚仪,阖府上下筹备了月余,府中早已是累的人仰马翻,他不想在这个时候,又搅和的大家都不安宁。
贺令昭同沈知韫商量:“要不你让我在这里将就一晚?我打地铺的那种。”
虽然他们已经约定好,两年后和离,但今日毕竟刚成婚,也不能闹的人尽皆知。而且这是贺令昭的院子,沈知韫没有拒绝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