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素来骄傲,眼看着明年过了会试就能蟾宫折桂了,可在这个当口却被贺二公子伤了手,少爷悲愤不平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伯爷,您就让少爷发泄发泄吧。”
兴昌伯冷着一张脸,看着跌坐在一地狼藉中的裴方淙,到最后他到底什么都没说,只命人好生照顾裴方淙,他则转身往外走。一面走,兴昌伯一面吩咐:“你再去找人打听,可有擅医筋骨的大夫,无论要多少银子,要多名贵的药材,只要他能医好我儿的手,这些都不在话下。”
管事的应了。
兴昌伯出了伯府,直接乘着轿子去了大理寺。
裴方淙与贺令昭之前也有过几次纠纷,但那时他只当是小辈之间的小打小闹,便也从不曾出言说过什么,但这次贺令昭废了裴方淙的右手,他这个做父亲的便不能再袖手旁观了。
沈青鸿前脚刚走,后脚便人来禀,说兴昌伯来了。
崔寺卿让将人请进来。兴昌伯一来就开门见山问崔寺卿查的如何了?什么时候能结案?
他们二人私下相交甚好,崔寺卿便给兴昌伯交了个底:“不瞒裴老弟你说,此案尚有疑点,只怕还需得一段时日。”
兴昌伯一听这话,脸色顿时就变了:“崔老哥,什么叫此案尚有疑点?!难不成你的意思是,我儿为了诬陷贺二公子,自己将自己的手废了不成?”
见兴昌伯隐隐要动怒,崔寺卿忙劝道:“裴老弟,你且稍安勿躁,我不是这个意思。而是这件案子,既牵扯到你家公子,也牵扯到贺令昭,现在满朝文武都在盯着呢,我自然得谨慎些是不是?”
听崔寺卿这么说,兴昌伯的怒意才退了些许:“那这案子,什么时候能出结果?”
“大概还需三五日。”原本崔寺卿毫无头绪,但先前他见了沈青鸿,沈青鸿同他说了个方向,若不出意外的话,此案近两日就能水落石出了。
兴昌伯闻言,这才站起来:“好,那我再等三五日。只是此案涉及贺令昭,还请崔老哥务必要秉公办理才是。”
他们二人平素私下交好,但兴昌伯这话一出,崔寺卿脸上的笑意便淡了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