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
锦杪抽噎着抬起眼帘,晶莹的泪珠滚过纤长浓密的眼睫,坠在裴臻的掌心。
屈指合拢感受这小一片温热, 裴臻心情舒畅。
“奴才不骗殿下。”
“倘你骗了我,该如何?”
并非锦杪不信裴臻, 而是人心难测, 加之她曾多次欺辱他。她也不敢奢望裴臻能将裴家被诛的事同她分开, 是以她必须要到一个承诺才能心安。
而她要承诺的前提,不过是仗着裴臻对她有情。
锦杪厌恶这样的自己。
可她如今只有裴臻能够依靠。
若有旁的选择, 她定不会如此。
她看着裴臻深邃的眼眸,他很认真, 似是要将她看透才甘心。
招架不住这样的凝视,锦杪想要别开脸。裴臻却在这时捏住了她的下颌,使她不得不继续同他四目相对。
几息过去,裴臻笑了。
“奴才若是骗了殿下,就让奴才余生事事不如意,可好?”
他像是看明白了她的心思,然后选择了不挑破。
锦杪眼睫微颤,轻轻嗯了一声。
裴臻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毛头小子,殿下的心思,他都看在眼里。
他知殿下这么做实属无奈,可于他而言,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那晚,他本想将心中所藏的喜欢全都道与殿下,不曾想突然出了事,傅盈让他去处理。
再次见到殿下,他却没了那晚的勇气。
好在殿下是知他心意的。
裴臻拿开手,抱锦杪坐到一旁的凳子上,“殿下累一天了,沐浴后早些休息。”
“好。”锦杪乖乖点点头。
这边裴臻刚走,碧桃就领着小厮进来倒热水了。
水备好了,碧桃唤了好几声,也不见坐着的人有动静。她担心道:“姑娘这是怎么了?”
锦杪回过神,露出一抹疲惫的笑,“没什么,就是累了。”
沐浴完躺在床上,她一点睡意也没有,脑子里全是母妃。
好想明天就能回到帝京,见到母妃。
直至天边翻出鱼肚白,锦杪才有了困意。
醒来时,外边已经天黑了。
锦杪渴得紧,玉手掀开幔帐唤了一声碧桃。
而后,一只修长骨感的大手递来一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