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婆子服侍锦杪吃完银耳羹,试探性地问了一句接下来怎么安排。
锦杪只当张婆子是担心季白走了,没人给发工钱。于是她说:“放心,不会少了你应得的那份。”
张婆子撇撇嘴,在心里骂道:真是个蠢货!人都抛弃你走了!
接下来的日子,跟之前一样。如果山匪没有闯入客栈烧杀抢夺,锦杪觉得她应该还会在这儿待上很长一段时间。
季白留下的人在保护她离开客栈时,被山匪冲散了,只剩下一个张婆子陪在身边。
张婆子被砍来砍去的刀剑吓得脸色苍白,吱哇乱叫,根本没法好好扶着锦杪走路。
锦杪因着张婆子摔倒了好几次,她顾不上身体的疼,不停安慰张婆子,希望张婆子能够冷静下来。
张婆子活了大半辈子,头一次见到如此血腥的场面。看着一个接一个的人倒下,张婆子心慌得不行。
忽然,一把沾血的大刀横在张婆子脖子上。
张婆子腿一软,直接给人跪下了。她一边磕头一边把身上的银钱拿了出来,“我把钱都给您,求您放我一命!”
男人挑了下眉,示意一旁的小弟把钱收好。随后他抬脚踩在张婆子手上。
张婆子立马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男人眯眼看向跌坐在一旁的锦杪,问张婆子,“她是你的谁?”
“她就是个窑姐,您要是看上了,尽管带走就是!”
张婆子深知锦杪那身绝色皮囊对男人而言有多大的杀伤力。于是她脱口而出,想用锦杪换自己一命。
听见窑姐这个称呼,锦杪皱紧了眉心。她想知道张婆子这么称呼的来由,不过现在显然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但很快,她就永远也问不出这个问题了。
利器划破血肉的声音是那么的刺耳,锦杪离张婆子近,被溅了一身血。大半张脸被染红,瞧着尤为瘆人。
男人见她神色平静,仿佛不知道他杀的是一个人,不由问道:“你不害怕吗?”
锦杪循着男人声音传来的方向微微抬头,“我又看不见,为什么要害怕?再说你要是想杀我,害怕有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