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想另寻明主,我也绝不阻拦,毕竟,我们之后的处境,可能要比之前还要困难得多,甚至哪怕是我,也随时会有性命之忧。
望大家能够考虑清楚。”
自南宫姣继任阁主,对澜瑛阁的管理向来如此,大家志同道合,便一起走下去,若不是,也绝不搞强迫的那一套。
南宫姣右手第一人闻言皱起眉头,犀利的目光往下方扫去,想看看哪个敢在这个关头当叛徒。
“袁叔,”南宫姣道,“您看他们做什么,就算想另谋高就,也是人之常情。”
袁平肤色黝黑,面容粗犷,按他自己的说法,向来是个藏不住情绪的大老粗。
此刻听了主上所言,虽有些不认同,但还是收回了视线,也不看南宫姣,就直直看着前方,看得对面的裘老就算知道他没什么意思,也有些顶不住。
干脆偏头,眼不见心不烦。
南宫姣见怪不怪。
袁叔就是这样的脾性,虽直些,却最是忠心不过的,他这么多年一直牢牢守着澜瑛阁,当初,也是第一个遵从老阁主的命令向南宫姣俯首的。
一室寂静,并无人开口。
他们知道自家主上并不吃表忠心那一套,主上更看重行为,而不是言语,且有些言语,巴结不成,反而会适得其反。
南宫姣挑眉,“真的无人?”
“那我便挑明来。今日这件事议完,从此以后,我再不会提这样的话。也就是说,现在,想退出的话,是最后的机会。
我澜瑛阁一向宽容,来者不拒去者不留,诸位这么多年来去自由依旧留到了今日,我知道诸位的忠心,只是此时,毕竟不同。
在外头,凭诸位的本领,任是怎样的乱世都足够保住这一条性命,甚至过得不错,可在以后的澜瑛阁,不存在这样的生活。
以后每一日,都是脑袋系在裤腰带刀尖舔血的日子。错过这个机会,再想退出,便断无可能。甚至身死,焚烧成灰,都得葬在我澜瑛阁的地盘!”
落地有声,每一个字都重重压在了众人心头。
这话不可谓不重,惊得众人诧异,继而神色沉凝。
都意识到,今日所议之事,分量重之又重,乃至重逾千斤,足以颠覆天地。
需得慎重沉思。
主上所说不错,可若真的退出,在同仁面前,便是叛徒,是逃兵,这样的骂名如山,如何轻易背负得了?
可反面,是性命。
再怎么说,骂名又如何,一切都比不上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