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声回问:“知或不知,于殿下而言,如此重要?”
语罢抬眸。
说着问句,眉眼间却无一丝好奇,情绪轻轻浅浅,仿佛他无论回答什么,于她而言都是寻常。
司空瑜浅笑不语。
南宫姣将袖中带来的卷册递上。
其中就有今日记录整理的几页纸。
司空瑜接过,动作优雅,一页一页翻过时,袖间似有墨香弥漫。
南宫姣望着,忽然有些好奇。
好奇他一日里究竟要写多少字,才能有这般仿佛浸入骨髓的墨香,连随身的檀香都遮盖不住。
目光渐渐自袖口移至他的手腕,再从手腕移到他十指微动,如在弹琴弄弦,骨节分明的双手。
茶香浅浅,啜饮一盏,一室之中,静谧得几乎能听得到雪化的声音。
她看他合上卷册,抬首时眸色认真,望进她的眸中。
“公主行事稳妥,在我看来,并无错漏。”
“当真?”
南宫姣道。
“自然,”司空瑜道,“以我所接触到的来看,确是如此。若还有错漏,便是我见识不足。”
南宫姣失笑,“殿下是离陛下最近的人,而今一日里,多的能有大半日都待在一起,哪能呢?”
“公主当知,镇国大将军来时,向来不许我侍立左右。”
“可陛下会与殿下说的,不是吗?”
目光交错,司空瑜讶然点头,“公主竟连这都知晓。”
“对殿下的本事有自信罢了。”
南宫姣淡然道。
一双眼眸平静地看着他,极具穿透力。
司空瑜呼吸凝滞。
面对这双清透的眸子,他几乎以为,她看透了他,看透了他表面之下隐藏的,无法喻之于口的心思。
待目光从他脸上滑落,他悄悄松了一口气。
还好,只是寻常。
南宫姣将卷册拿回手中,轻点两下,漫不经心说着其中所写内容。
“冷宫中不祥嫔妃姬轻谋害先帝,畏罪自戕。松鸣鹤为争权夺利,下毒谋害先皇后殿下,于宫变当日身亡,皆死无对证。也不知这个答案,他们可否满意?”
“他们只能查到如此结果,公主满意便好。”
南宫姣听了,思及阁中查到他对于先皇后的所作所为,意味深长看他:“殿下满意便好。”
司空瑜闻言笑意更深几分,翘起的唇角含了蜜饯般的甜意,“此事,瑜多谢公主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