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怀冰连续发出无忧神掌,掩护其他剑仙在石缝间埋好了炸药,一声巨响,将石缝炸出一个数尺方圆的缺口,自己抢先冲入了洞中。
他进洞之后,先看了宁依云和张正一眼,又扫了一眼洞中的陈设,冷笑道:“宁女侠,带上你儿子,跟我们走吧。”
宁依云原本的想法是多支持一刻是一刻,最好能等到师兄回来,里应外合,便多了几分逃脱的把握。如今师兄不知身在何处,敌人已攻进洞来,再想逃走,那是千难万难了。
她虽知逃出的希望万中无一,但为救儿子,再多的敌人,再强的对手也要与放手一搏,将长剑在身前一横,说道:“这里仍是莲花山,仍叫莲花洞,是我修行之所,前辈无缘无故,硬闯进来,于理不合吧。”
此时又有两名剑仙从炸开的缺口飞进山洞,其中一人正是华山派出身的朱凤山。
穆怀冰回过头来,向朱风山道:“朱兄,人家是怪我们几个为老不尊,不请而入了。”
朱风山苦笑道:“还不是让她师父惯的,几十岁的人了,没半点儿规矩。”向宁依云道:“咱们华山派一是一,二是二,到什么时候也不能撒谎骗人,更不能欺瞒长辈。这里是莲花山不假,是莲花洞吗?是你师父指定给你的修行之所吗?”
本门尊长面前,宁依云不敢无礼,忙手腕一转,将长剑背在身后,垂首道:“师父说,只要你诚心改过,在莲花洞专心修炼,以前的事不用再提了。弟子当年罪孽深重,师父都能给弟子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今日弟子的孩儿流落至此,就算他年幼无知,曾有些不当之处,还请师叔祖看在我师父的面上,饶他一次吧。”
朱凤山这个级别的人物,均知道捉拿张正的真正目,但捉归捉,捉住之后却不必刻意虐待,先前把他跟沈从仁一起绑在广场,确是有些过份了,微一沉吟,说道:“好吧,我答应你,你儿子跟我们走后,不再用绳子绑他,但那诛魔大会他还是要参加的。至于会上如何处置,嗯……一切视药公的态度而定,或许他老人家一到,一切迎刃而解了呢。”
他这话说的也算诚恳,但听在宁依云耳中,却跟没说一样,还要参加诛魔大会,那我儿子不还是魔吗?会前上不上绑绳还有什么分别?一切看药公的态度,药公若是没态度呢?若是来不了呢?我儿子就可以任人宰割了不成?
她心中烦恼,不好当面反驳本门长辈,说道:“师叔祖,我这孩儿看着像个大人,其实年纪还小,诛魔大会上不用他去,我替他走一遭吧。”
朱凤山尚未答话,穆怀冰道:“你愿意参会,那也由你,可是你要想趁乱救走你儿子,哼!不用管痴心妄想了。”
张正大声道:“一人做事一人当,还是我去好了,不用我娘来替。”
穆怀冰道:“很好,不要打扰你母亲修炼,咱们这就走吧。”说话时,明知张正不会轻易的束手就擒,左掌一探,一道若有若无的掌力绕过宁依云的身子,向后面的张正打去。
张正看到穆怀冰一扬手,但其掌力无声无息,无法判断敌掌攻来的方位,稍一犹豫,只觉胸口处的衣服一紧,身子跟着向前迈了一步。
宁依云见对方已经动手,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无动于衷,又想对方是成名的剑仙,自己在功力上必定不及,因此不敢以掌力跟对方硬拼,长剑挥出,将穆怀冰施向张正的吸力划断,张正只觉扭住自己胸口的大力消失,身子向后一仰,忙将右脚向后蹬出,撑住身子,没有摔倒。
他前进一步,后退一步,皆是身不由己,定神再看时,母亲宁依云已和穆怀冰斗在了一处。
穆怀冰先前跟沈从仁激战良久,对华山派武功的路数已经较为熟悉,此时与宁依云动手,不需多做试探,将本门各路剑法的招数信手拈来,任意挥洒,招招抢攻。
宁依云闭关二十余年,武功大成之后还没有跟任何人切磋的经历,第一次与人动手便遇上了穆怀冰这样的强敌。虽然她打起十二分精神,以本身最得意,最纯熟的剑法应战,但虚实动静,轻重缓急之间仍难以做到浑然天成,圆转如意。
她自知剑法上的火候与对方相差较远,数十招后,将本门莲花剑法的招式展开,越使越快,意在以快克敌,以快取胜。但见她出招极快,剑尖上寒光闪烁,大朵大朵的莲花随之翻涌,中间竟无涟涟清波作为铺垫,亦无莲蓬、莲叶相辅相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