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正目瞪口呆,一时间说不出话来,杨婉妡又道:“看我做什么,反正都是你的不是,你还敢不认账不成?”
郭采莹道:“你看看,杨姐姐也说怪你不是?今后可不许凶巴巴的,再说不理我了啊!”
张正干咳了两声,说道:“认账、认账,理你、理你。”心想:“只要你们两个好好的,要我怎样都行,就怕你们一会儿又闹起来……”
刚想到此处,杨婉妡道:“妹妹,要是我说不让他理你呢?”
张正的脑子里“嗡”的一声,心道:“完了,怕什么来什么,真是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郭采莹道:“杨姐姐,我又没得罪你,你什么不让师兄理我?”
杨婉妡道:“也没什么,就是想看看她现在还听不听我的话。”
郭采莹道:“哦,这样啊,要是他不听呢?”
杨婉妡道:“按我们鬼手门的规矩,负心薄幸,需受万箭穿心之刑。不过你不用担心,我可以陪他一起,他在那边就不会孤单寂寞了。”
张正的心里一激灵,暗想:“本门确有这种刑法,妡妹是随便说说,还是要禀明掌门,也就是她爹,我未来的老岳父,真的把我……”
他还在胆战心惊,胡思乱想间,那边郭采莹已欢快的道:“太好了,加上我一个,咱们三个不愿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做人的时候开开心心,做鬼的时候快快乐乐,真是再好也没有了。”
杨婉妡正色道:“说什么不愿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这里可没人要和你拜把子。”
郭采莹道:“我知道啊,拜把子有什么意思?我说的是人生中最重要的那个仪式,不过我和师兄差不多已经举办过了,算上杨姐姐,咱们三个再弄一次也没什么。”
杨婉妡听她话中之意,竟然已经和张正成婚,那张正还千里迢迢的赶回来大闹嵩山做什么?哼!小妮子的话不能深信,多半又是信口开河,说道:“什么叫差不多,这种事差一点儿都不行。”
郭采莹道:“是啊,差一点儿都不行,听说杨姐姐跟海少掌门就差了那么一点儿,哎,真是可惜了。”
杨婉妡的脸上立时变色,足尖在自己落在地上的长剑剑柄上一点,那剑灵蛇般弹起,跃回掌中,冷冷道:“你知道差哪一点吗?”
郭采莹见她忽然脸色大变,持剑盯着自己,心中微惊,但仍笑嘻嘻的道:“不知道啊,或许海少掌门对杨姐姐再好一点儿,你们的好事就能成了吧。”
话音未落,杨婉妡长剑挺出,隔着张正刺向郭采莹,口中道:“就因为世上有一个你,我和我的意中人才蹉跎至今,好事难成!”
郭采莹见她足尖踢回长剑,心下已然有备,待长剑刺到,假意慌张,往张正身后一躲,说道:“哎呀,怎么还怪我了,我可没有在海少掌门面前说你的坏话啊!”
杨婉妡不再多言,向右跨出一步,剑势飘忽,向郭采莹连续刺出三剑。张正见她这招“三魂出窍”虽在恼怒之下,仍使得虚无缥缈,浑无着力之处,正是深得本门剑法的精义,心中大感佩服,又感到刀割针扎,火烧火燎般难受。她们两个终于闹到了刀兵相见的地步,我还站在她们中间,这可叫我如何是好啊!
心里面想着如何是好,但杨婉妡的长剑就在身前闪烁,不能袖手不理,左手使一招绕柔指,劲力发出,着重点在一个绕字。杨婉妡的长剑被一股缠绵坚韧的内力绕住,这招“三魂出窍”攻击的范围便越收越小,下面的“七魄离身”也无法使出。
杨婉妡料到张正可能会出手阻拦,长剑被他缚住后也不强挣,右手一扬,一连串大大小小、各式各样共十七种,一百零八件暗器,绕过张正的身子,向躲在后面的郭采莹飞去。
张正一见杨婉妡所用暗器的手法,自己都未蒙传授,应该是师门的不传秘技,想不到今日第一次见,竟是自己一生的爱人,用在自己另一个挚爱之人的身上。
他心中煎熬,手上不敢怠慢,右手划圆,掌心向外,以一股极强劲的吸引之力将射来的暗器吸向掌心。
杨婉妡面色凝重,反手一扬,又是一百零八枚暗器打出。张正掌心里聚集的暗器越来越多,逐渐凝成了一个圆球,且圆球的体积还在继续变大,此时别无他法,只得续添内力,继续将对面射来的暗器吸引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