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嫤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可从妇人被折扇,割断的喉咙来看,动手的人应该是柳遗直。
——可是,他为何要动手?
陆翀的脸色异常难看,好似被人掐住了七寸。
他费尽心思才寻到柳承荫的生母,为得就是验证他的身份,尚未来得及开口便被柳遗直杀了!
“柳遗直,你当着本官的面草菅人命,真当旻朝的律法是儿戏不成?”
“我不过是杀一个君子门的奸细罢了。”
面对陆翀气势汹汹的质问,柳遗直不仅没有一点退让,反而嘲讽连连。
“死在陆大人手里的奸细,还少吗?哦……君子门的人,其实也算不得奸细,不过是一群无家可归,无国可依的前人余孽罢了。”
陆翀眸中凉意渐浓,鲜少有人敢在他面前,提及君子门,柳遗直简直是在找死!
虞嫤也顾不得,两人释放的杀意。
忙忙朝着柳承荫走去,手刚想搭上他的肩膀,却看到他吃人的眼神。
那一刻,她似乎在他的眸中,看到了同归于尽的疯狂。
“二公子,你……”
瞧着靠过来的是虞嫤,柳承荫眸中的冷意稍稍散去。
可那彷徨无助的模样,却刺痛了虞嫤,让她的心跟着揪痛。
就在虞嫤犯难时,他缓缓站起来,步履艰难地朝着柳遗直靠近,身上充斥着无尽的痛苦。
“五叔,我像那戏台上的皮影一般,龟缩在柳家,为得就是给她赎罪。”
“我爹答应过我,不会杀她的!”他喉咙微甜,一口血四处飞溅,“可是,您杀了她!”
柳遗直眉头微蹙,他不太清楚他大兄的爱恨情仇,却知道那封书信的意义。
这是绝对不容置疑,拼命也要执行的命令。
他那远在明京的亲爹,只有一个要求,但凡这个妇人出现在柳承荫面前,第一时间杀了她。
否则,等待柳家的将是泼天巨祸!
柳元甫作为旻朝的掌权者,能被他如此严阵以待的事情,足以证明严重性。
虽然,他现在都搞不清楚这里面的原因。
“你父亲过些时日,便会折返竟陵府,届时,他会给你解释清楚。”
柳遗直担心他的身体,不想在这个时候刺激他,所以准备将事情推后。
可惜,柳承荫已经失去了所有的理智。
“他的解释?他不过是觉得,我们母子都是罪人,要不是我们母子的存在,他的原配发妻不会疯疯癫癫!”
“阿荫……”
柳遗直眉头拧成一团,大房那些糟心的事情,他是一点都不想听,他现在只想将陆翀这个祸害打发走。
“五叔,您说我母亲是君子门的奸细,证据呢?”
虞嫤默默地瞥了一眼,满脸黑线的柳遗直,又瞅了瞅逐渐冷静下来的陆翀。
最后,将眸光落在那妇人身上。
这妇人瞧着,不过四十多岁的年纪。
或许是因为常年疯癫的缘故,身体消瘦的像柴火棍一般,不像习武之人。
“我对当年的事情并不清楚,可你生母确实是君子门的奸细,她的代号是灵雀。”
不管是虞嫤,还是陆翀,
两人听到‘灵雀’二字时,皆是愣在了原地,目光愕然地瞥向柳遗直。
他们得到的消息若是不差,当年灵雀便是从皇宫,打带走先皇遗腹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