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出女帝的梦境，白清雅悄然回到武阳公府。

脱了衣裳，悄咪咪躺回床上。

直到她呼吸变得绵长均匀，身边的沈翊君缓缓睁开眼睛。

黑暗掩映下，他目光闪烁，无限眷恋地用眼睛勾勒她的轮廓。

一夜无眠。

第二日起床，画意就来禀告：“公爷，夫人，翰林院的田大人求见。”

白清雅帮沈翊君穿衣的手一顿，随即若无其事地继续动作。

沈翊君：“他来做什么？”

“他没说，只说要见...要见夫人。”

白清雅能感觉到沈翊君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

“要去吗？”

白清雅摇头：“没什么可见的。”

她摆弄好了他的衣服，转头道：“你去告诉他，我与他没什么可说的了，让他好自为之。”

沈翊君：“他上次帮你挡了箭，我们要不要当面致谢？”

白清雅再次摇头：“我已经谢过了。虽然说没什么诚意，但也算给了他和他母亲一份保障，以后都不必管他了。”

沈翊君听她如此说，也没再纠缠这个问题。

画意转头去传话。

“夫君，初六陪我去般若寺上香吗？”她转移了话题。

“好，陪你去。怎么突然想上香了？”

她笑道：“自然是去祈福。希望夫君能够平平安安，太夫人身体康健，我们一家和和美美。”

沈翊君看着她的眉眼：“还有呢？”

白清雅疑惑：“没了呀。”

沈翊君不依不饶：“再想想...”

白清雅眼睛转了转：“难不成是让我越来越好看？不行，已经够好看的了，不用许愿了。”

沈翊君：...

她说着转身欲走，却被沈翊君长臂拉回身前：“阿兰，你不想要个孩子吗？我们的孩子...”

白清雅：！

她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因为他们俩不可能有孩子。

兰清雅觉得自己还是个孩子。

可她不能说他们不可能有，也不能说她不想要。

沈翊君一双深潭般的眼睛还在盯着她。

他在等她的回答。

她忽然福至心灵，捏着嗓子做作地喊了一声：“爹...”

沈翊君：...

瞧着他脸上严肃的表情破功，白清雅撒娇着打马虎眼。

“哎呀，这种事缘分到了自然就来了，你急什么？现在最急的事情是吃早膳。”

沈翊君无言，由着她将他拽到花厅用膳。

初五晚上，白清雅格外热情。

狂风骤雨间，山峦耸峙，河水丰盈。

龙鸣凤吟不绝于耳，抵死缠绵。

云散雨收，沈翊君将怀中人搂得更紧了几分。

“阿兰，我爱你...”

白清雅心中震颤。

君莫笑都没说过这样直白的情话，沈翊君却说出口了。

这情劫该是能圆满了吧。

她却根本笑不出来。

心头反而像是压上了一座大山，愈发沉重。

她无法回应，只能闭上眼睛装作自己睡着了。

许久，久到她真的开始迷迷糊糊，隐约听到一声叹息。

初六一大早，沈翊君和白清雅在苏妈妈的陪同下坐了马车往城外十里的般若寺而去。

春望山楹，雀叫鹃鸣，石暖苔生。

迎着暖烘烘地朝阳，他们行走在进山的官道上。

白清雅懒懒地靠在沈翊君的肩头，闭目假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