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妧夕偏头。
“今日你不觉得我歹毒,往后我与你生了龌龊,那我今日之事的歹毒程度可就翻了又翻。”
尉迟璟半阖着眼,似乎真的在思考陆妧夕话中之意,眼睫于眼睑落下一片淡淡的暗影。
陆妧夕情不自禁屏息,等着他开口。
良久,他迟缓启唇:
“你的意思是……你怕我移情别恋?”
原来陆妧夕这么担心自己移情别恋吗?
如若是那样,那自己未免也太畜生了。
陆妧夕抿着唇,故意不看天子。
移情别恋是定然的,关键是何时移情别恋?这份独有的偏爱何时才会褪去,褪去后自己面临的又是什么下场?
不等她深思,身侧之人已经抱着她用脑袋蹭自己两下。
“怕什么。”他漫不经心道。
“你不一样。”
你与所有人都不一样,与薛敏不一样,与怀阳不一样,与清舒她们都不一样。
对于她们,他或多或少都有利用二字。
登基之时留下薛敏的命是为了平定范阳花氏的动荡,让范阳花氏与他绑在一起,稳定朝堂。
登基之前他与怀阳不过是各自有利可图,包括与清舒,也是看在她制毒炼香的本事。
陆妧夕歪头:“哪里不一样?”
天子直直凝视着她的眸子:“我从没算计过你什么。”除了你的真心。
“是以阿妧你别怕。”
陆妧夕没接话。
她靠在天子肩膀上,阖眼苦笑起来。
陛下,此时此刻我并不质疑你对我的真心,我相信我在你心中占据一定的地位。
但是陛下,真心瞬息万变。
而我永远不能对你坦诚,因为你一句话就能断了所有、断了所有你给我的一切,我永远没有底气,即便我出身大家嫡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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