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马车,迎面刮来的风沙吹得他们几人都睁不开眼,耳边呼啸声不绝,卷起漫天的沙尘,宛若野兽张牙舞爪奔腾肆虐着。
空气干燥得不说有水分,甚至会夺走人们身上的水分。
来往的男男女女皆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打量着他们这些外来客。
毕竟,这里极少会来人。
踩在脚底板的是硬土黄沙,仰头看到的是朦胧的天际,没什么云,只有炫人眼目的烈阳。
金乌的照射仿佛是穿透层层沙土,才在黄天土地上投下微弱的光芒。
“哎哟!妹子你手轻点!痛死我了你可就成寡妇啊!”
“痛死你算了!就是我成了寡妇又怎样!老娘再嫁呗!”一妇女一手叉腰,一手拧着满是胡渣的男人的耳朵,怒吼道。
陆妧夕就这么看着男人被妇女连拖带拽“哎哟哟”哀嚎着经过他们一行人。
她莫名转身看了一眼尉迟璟。
不曾想,天子双手环抱于胸口,小幅度挑挑眉:“等等,我没做什么,你可不能这般对待我~”
不远处的客栈小二一见到他们便知道来了客人,赶紧热情般上前问候,不多时便领着他们先入住客栈。
小二小心打量着为首的这对男女身上的服饰,只觉得昂贵,但也没多想,毕竟这太太头上才一支金簪,想必也不是什么大人物。
但偏偏他们身后跟随者数十人,皆是恭敬模样。
罢了,总归是他惹不起的人物。
可是又见男子慢女子半拍,小二只当这男子是赘夫,因为以北的青州内很多赘夫。
众多男子都战死了,而女子守在家里,众多女子嫁不出又有宅子,这也就导致了赘夫的出现。
陆妧夕他们只在客栈里待上三日后便买下一处三进的宅子,方便他们在此旅居。
青州与汴京的习俗大不相同,无论是婚嫁还是其他什么,颇叫人吃惊。
譬如当尉迟璟被一群大娘议论着是不是用美色才入赘陆妧夕的宅子时,他的脑子有一瞬间懵了。
否认的话语尚未打好腹稿,奈何心上人的笑声却比什么都来得清脆舒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