秃头老曲和张保管和秦保卫都显得有些失望。如此不喝酒,就不能听到关于镇符是如何设置的情形了。更何况逸俊如此年轻,居然还会设置镇符,因此就有些将信将疑的神色流露出来。
当然,秃头老曲因为上午与逸俊深谈了一下,倒没有像张保管和秦保卫那样的失望表情来。但是秃头老曲也是急于想知道这个年轻后生逸俊到底是如何设置镇符的。
于是秃头老曲再一次劝逸俊道:“逸俊哦,尚钢说的有道理哦,你今后是……哦,干这活络了……喝点酒是有好处的哦。”
“诶,都别说了行不?”王老汉这一次好像是终于逮住了说话的机会道:“人家不喝酒,就别劝人家了好不,这个跟喝酒有啥关系哦……这个啊,人,凭的是本事……老曲,张保管秦保卫,你们三个是没见……你问问尚钢,人家逸俊设置镇符,那是顶呱呱哦……我老汉长这么大年纪,也没见过这么正宗的仪式,那叫一个规矩哦!”
一提起镇符的事情来,那尙钢一下子就窘了。是的,王老汉抢了他的风头。尚钢这时候才如梦方醒般地将酒碗放下道:“哎,奶奶地,王老头儿说的是哦,别说是我了,连王老头这么大年纪都没见过,刚才……哎呀,那真就是新媳妇入洞房——没得说哦!”
“奶奶地,该是新媳妇入洞房——头一次对吧。哈哈。”王老汉说道。
“哎,王老头儿,你又踢我的腚蛋子了,奶奶地,就逸俊兄弟他安装的那个,真是没得说哦!”尚钢说道。
尚钢心里自然对逸俊有一种崇敬的心情。他是觉得逸俊帮他干了一件大事情。因为他清楚,逸俊只在这里干三个月。而他尚钢则要继续在这里干下去。逸俊即便是走了,那镇符也不会带了走。逸俊设置的镇符,其实是为他解决了一个几年来的一直困扰着他的大事情。
可以说,在这个火化场里,没有尚钢可惧怕的事情,然而就那一件事情是横亘在他心头的一块心病。但是逸俊居然能降服恶鬼,并且设置了镇符。这就让尚钢对逸俊深信不疑。
但是,因为他对这样的玄幻和镇符之类的事情一窍不通,连表述都不知从何说起。因此他只能胡言乱语支支吾吾地胡乱说一通了。
然而,尚钢似乎才明白,今天的主角应该是逸俊才对。不,今后的主角不再是他尚钢了而是这个年轻人逸俊了哦!
逸俊反应很快,于是就径直端起另一碗酒来,道:“尚钢哥,今天我就舍命陪君子吧!但是我要说的是,仅此一次,今后无论你咋劝我,我是滴酒不沾的。今天的情况的确特殊,那我就喝了这碗酒吧!”说罢,逸俊端起酒碗来,咕咚、咕咚、咕咚……就一气喝干了一碗白酒。
在场的人的眼睛都拉直了——那两个汉子也禁不住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啪啪啪……”秃头老曲禁不住拍起了巴掌,道:“好啊,好样的哦!”
逸俊如此表现,尚钢与王老汉两个人也瞪大了眼睛,面面相觑。
秃头老曲更是想尽快地得知逸俊到底是如何设置镇符的。但是眼见尙钢说的言不由衷,又见那王老汉说的如此笼统,就不免有些心急。
但是,秃头老曲也知道,甭管是谁,只要是喝了酒,任谁的嘴上也就没了把门儿的了,什么实话都能说得出来。于是他朝尚钢道:“哎,我说尚钢,人家不会喝酒的都一气喝干了,你还等啥哦?”
秃头老曲的这一句话,一下子激活了尙钢的酒囊包的意识,他挽起袖子来,一气喝干了自己的这一碗酒,亮了底,道:“奶奶地,秃老头儿,你去再倒两碗来,今天我要跟俊兄弟喝个痛快,奶奶地!”
“哎,尚钢哥,我说了,只此一碗,我说了就算,决不食言。你若是想喝,就让曲师傅只给你一个人倒一碗去就行了。我是不会再喝的!”逸俊说得极为坚决。
是的,逸俊不光是设置了镇符,还要立言立诚立威信。
这一碗酒是半斤酒。白酒是劲头大,随即逸俊就觉得胃里边烧得灼疼。于是不等尚钢劝他,就赶紧夹了两口炒土豆丝和一口烧茄子。
尚钢见状,也不好再说什,只得向秃头老曲道:“那就再给我倒一碗吧,我是得喝足。哦,何况今天是办了一件大事的。奶奶地,我是打心眼里畅快高兴哦……呵呵呵……”
尚钢此言不虚,萦绕在他头顶上的恐怖阴云,被逸俊给一下子驱散了。从此恐怖不再缠磨他的内心了,逸俊的镇符间隔鬼震慑住了,这对尚钢来说,才是最重要的。
尚钢的如此作派,恰恰中了秃头老曲的下怀。他就是想让尚钢喝多以后,将逸俊设置镇符的情形一五一十地道出来。因为秃头老曲通过与逸俊的一番谈话,感觉这个年轻人的确不简单。
但是,当王老汉在晚饭以前,说逸俊设置镇符降服恶鬼时,他又将信将疑。当时他就要和王老汉领着他一起到焚尸房,亲眼看一看逸俊设置镇符的情形,但是王老汉没有应允。并将逸俊的话说给了秃头老曲——逸俊说的是,不许他们三个人以外的任何人去看设置镇符的情形,那样会惊到神灵,设置镇符就失败了。
不光是秃头老曲半信半疑,其他人听了以后更是不相信。张保管和秦保卫就是其中的两个,还有吃过晚饭回家去的几个人也都不相信。大家都持有共同的看法,那就是这个突然而来的年轻人,必定是怀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但是对于这样一个年轻人突然前来应聘焚尸工,大家也的确都深感蹊跷。
这时,张保管和秦保卫也和秃头老曲一样的心情,想尽快地知道逸俊到底搞得啥名堂。以便从中弄清楚这个年轻人的最终目的到底是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