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怀霜接过手里的信,凝神看上一会儿,就会念给他听。念到要紧的时候,他背上的呼吸总会沉一下,接着,他臂膀上也会贴上一双手,钟煜吻上他的脸颊,再和他一起回信。
很多时候,两人写着写着,钟煜就会从把手探进沈怀霜的后腰,再把外衣从脖颈后褪下来。
沈怀霜摁着桌子,刚才那一笔被他拖得很长,墨汁沾在指节上,他身体抖起来的时候,钟煜倾压着他,自上而下地捧起他的手。
墨汁被悉数擦去,又被钟煜低头吻过每一根指节。
“这样就满肚子都是墨水了。”沈怀霜听见钟煜笑着说了,他又被钟煜牵着手,触摸到了青年的腰侧,掌下薄薄贴着熟悉的肌理和温度,再触摸过胸膛。
“算不算是被先生教得满腹经纶?”
反正这件事躲也躲不掉,沈怀霜就干脆不和钟煜反抗。
钟煜不会伤害他,他也懒得和钟煜再起争执。
钟煜也总会把他弄得很舒服,事情到不了你请我愿的地步,好歹也算感觉不赖。
沈怀霜很难形容那种刻骨的记忆,好像每一根骨头都在叫嚣,要了命地把他送上云端。意乱情迷的时候,沈怀霜也费力地睁开眼睛也会想,他和钟煜这样到底算什么?
他们既不是故旧,也不是道侣,更不是师徒。
他们什么也不是,但又好像什么都是。
索取总是一件很容易的事,给予总是很难。
钟煜从来不信神佛,沈怀霜和他在一起的时候,这半年总是话特别少。他会读佛经给自己开导,会把沈怀霜抱起来,交叠成玉兰的姿势,再捧着他的脸,亲吻过他熟悉的每一个部位。
“求不得……”
“沈怀霜,我求不得……你能不能告诉我,该怎么做。”
他要他渡他出苦海,要他带自己走出八苦。
他会一遍一遍地问他,他到底该怎么做。
沈怀霜也会听不下去,那些声音听得他发闷。
他不会因为钟煜的消磨而屈从,他也有清醒的意识和断不下的过往。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地磨下去,钟煜年轻,他有的是耐心、精力,还有烧不尽的喜欢,可以慢慢和沈怀霜一起耗,即使沈怀霜留给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