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安!你看看你做的好事,雨柔哪一点对不起你了,要如此给你赔礼道歉!”
“她是个长辈,你让她给你赔礼道歉,低三下四,你多大的脸!”
“说出去都给人丢脸!丢到家了!”
“这些年,她对你如何,我们都是看在眼里的,你莫要欺人太甚…”
配合着林雨柔的哭腔,沈长林几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开启了对沈淮安的控诉。
他们兴许是忘了,他们自己如今已至悬崖,不想着如何逃脱,还非要逼着沈淮安推他们一把。
“自己腚上的屎都没擦干净呢,就想着给别人递纸了?她张口就来的话,别人得寻思半天,也对,我自始至终都没有忘记。
林雨柔,以前是做什么的。
她没有资格,跟我娘平起平坐,你们若再拿这个说事,我保证你们今儿都躺着出去!”
沈淮安的语气没有之前的激烈,但沈长林几人下意识侧头看了眼沈明的结局,便暂且都憋着气,不吭声了。
“老爷,都是我的错…可是…我也是为了…”
“是你的错就要承受你该承受的东西!沈随!东西收拾完了吗?把人给我请走,我不想再看见家里有不干净的东西!”
沈淮安冷声道,明显的带了不耐烦。
“回公子,都收拾好了。”
沈随没有回来,回来的是他爹沈良。
“良叔?”
“少当家,都安置妥当了,您几位,是自己出门,还是我带人请你们出去啊?”
沈良示意身后的人拎着棍子的靠近些。
沈长林这才算是真的明白,沈淮安这次是玩儿真的。
“沈淮安!你有种,你把你老子赶出家门?我告诉你,只要你断亲书没有签,我这辈子都会缠着你,除非我死!
我死,你也不得好死!你也没什么好下场!”
沈长林生怕沈良带着人抡着棍子直接动手。
这个沈良是宁婉的陪嫁,这些年来本以为他性子是放柔和了不少,没想到,竟成了韬光养晦。
他只以为自己指着这个大孝子儿子,耀武扬威,可以舒坦一辈子,还能所以发泄。
没成想,今儿他的杀心竟在今日生起。
沈良也没想到,这些人竟然这么轻松不费力的便被赶出了家门。
待人走之后,屋子里陷入了长久的宁静。
沈淮安淡淡的松了口气,他攥紧了手里的那个茶杯,压抑了七年的沉重石头,总算可以挪开了。
他抬头,“良叔,你早知道我会有这么一天?”沈淮安问道。
“小姐弥留之时告诉我,让我护你到十九岁时,若你有心报仇,便帮你,若你无心,便护你安稳。
这些年,我看你谨遵小姐遗愿,对沈家仁至义尽,却也纵的他们不知天高地厚,得寸进尺,又没想到,沈长林这些年来,曾经的野心化为乌有。
兴许,他本就是个胸无大志之人,对宁家所保留家产毫无威胁,也渐渐放心。
等你做好决定。”
沈良微微躬身,想到小姐这辈子都毁在了沈长林的手上,他就恨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