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意识地打开纸条,丝缕微光下,上面用文字贴纸拼成了一句话——他不是自杀,而是谋杀。
是谁?是谁放进来的?
许越的双手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几乎是瞬间,他打开衣柜,起身冲出房间,往宋深家奔去。
行人仿佛按了加速键般,在身边迅速掠过。他听不清周围人的声音,甚至在过马路时差点被车擦到,也没有任何反应。
他脑海里只余下一个念头:
快点,再快点。
他加速奔跑着,不知道跑了多久,直到喉咙传来充血的干痛,他才缓缓停下,发现自己浑身冒着冷汗,已经跑不动了。
他这才意识到宋深家在十公里外,走过去要三个多小时。
他连忙拦了一辆车,不到半小时就到了西城区。
他下了车,踉跄着越过人群,跑入一个破旧的筒子楼,穿过已行过千百遍的漆黑楼道,踏入房中。
他看到狭小的房间里摆着三张桌子,桌旁坐着一群中年人,他们正在打麻将,发出乒乒乓乓的声响。
宋深的骨灰放在供台上,供台前放着几个供果和几盘吃食。
宋年则坐在阳台上,看着远处抽着烟。
许越径直走到阳台,对宋年道:“叔叔,宋深不是自杀。”
宋年回头看了他一眼,疲惫道:“许越,不要闹了,深深就是自杀。”
许越抬高了声音:“我没有闹!”
他把纸条递给宋年,宋年看了上面的字后,愤怒道:“你这个小孩能不能不要添乱了!”
许越一愣,似是没有料到宋年会是这样的反应。
宋年站起身,神情悲痛,咬牙痛苦道:“我儿子已经死了,你为什么要揪着我不放?”纸条从他的手中滑落,掉在了地上。
许越的脸还挂着奔跑后的潮红:“这张纸上写得清清楚楚,为什么您不相信?”
宋年绝望地看向许越:“因为他有抑郁症!他几次想死都被我拦了下来,他说过他不会好好高考,考完他就要死!”
“我不信!”许越拿出手机,激动道,“高考前一周他就跟我说了,他要考政法大学,当律师,他说过他会好好高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