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子珏见状,兀自感叹道:“雀落笼,笼中雀,为求生甘愿被人逗弄,亮丽仿若众星捧月之掌上明珠,实则非易主不得离开牢笼,非死亡不得重获自由,如此不堪,如此矛盾,可还有其他能行之法?”
那目光看似对着男子,又看似透过男子朝着台上望去,字字珠玑闯入阮沨泞的耳蜗。
多亏与精彩的表演与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言论,背后的手总归是收回去了,不确定这番话是喃喃自语,还是有意问询,男子被酒麻痹得摸不着北,还是大笑起来,自认为高深莫测:“依我之见,雀若要逃,还有一法,便是主死,主死笼灭,笼灭鸟飞,天高路远,岂不快哉?”
笑声拖长,且愈发放肆,萧子珏眼神瞬间冰冷,一伸手便掐住了阮沨泞的脖子,扯到面前淡淡开口:“实是芬香扑鼻,怎奈我从不会允雀飞高远,更不允主死笼灭,唯有雀死方可离去,否则将永生困顿于囚笼,你可明白?”
她被掐得死死的,只觉得差点要窒息,挣扎着伸手想要抓住什么,却被猛地一拉,桎梏突松,拽进满是酒气的热乎怀中。
“好好好,我明了你主宰雀之意,但今天这位小娘子我实在喜欢得紧,你若看不顺眼,便让她入我房,春宵苦短,良辰美景,这酒我也是喝不下了,你且继续看表演罢,我已是心痒难耐,恕不奉陪了。”头顶上方的声音黏糊糊的,搂着自己的双手紧实实的,她还未回神,身子已经一个腾空,那人还要继续说,“小是小了点,可仔细想来,清纯之魅却胜过风情万种啊!”
萧子珏掩于面具下的脸看不出表情喜怒,声音倒是带笑:“如此,便祝兄台一夜好梦了,若是于你邻间屋房暂时的落脚,会否能沾点光才是啊?”
这人笑得合不拢嘴,把怀里的人又掂了掂,说话好不知羞:“自是如此,保准叫你听得心神荡漾,心驰神往!”
他踉踉跄跄地就将阮沨泞带进了房内。
门口是两片檀香木,镂着花与云的纹案沉静在两侧,空气中似乎还有淡淡的余香,正中央摆放着茶几,旁边是几个蒲团,上面盖了一张方形小垫,中间开出几簇金丝绣花,倒显得清新素雅。
然清雅表象之下,是无数人的旖旎情|欲。
这人东倒西歪走不利索,进门没两下磕磕巴巴碰得桌歪椅斜,吱呀作响,倒是很人道地把她丢在了柔软床上,本人反而腿一软,拉着她的脚踝瘫坐在地上,一边拉扯向自己,一边嘴里念叨着:“小娘子,来,亲一个······小娘子,别跑啊!”
阮沨泞还没来得及缓缓,脚背就被猛亲了一口,她终于忍无可忍条件反射,一个横踢踢中了人家的下巴。
她始料未及,没想到真踢中。
他始料未及,没想到被她踢。
毫无悬念,下一刻,阮沨泞便被死死压制在床上,四肢被禁锢,醉鬼大声说道:“踢我?来,你再踢一下试试?”
自然是做不到的,她现在除了头能动,其他地方皆被限制行径,这人手一伸,将她面纱取下,人一怔,好一会儿,才乐呵呵地说:“是了,美人总归是傲气的,怪不得踢我,来,不闹了,这额角都有点汗了,我给你擦擦。”
他动作轻缓,离她奇近,说着奇葩污秽言论,语毕就要亲下来,她根本受不了那叫人反胃的动作与气味,疯狂扭头闪避着。
他也不着急,亲不到小嘴,那便亲别处,他撩开缠绕脖颈的发,亲了亲颈侧,又拉开她被折腾得散开的领口,朝着鲜明的锁骨猛地便是一口咬下,留下一个丑陋又恶心的牙印子,还自我陶醉地欣赏起来。
“美人儿,你可真香啊。”
笼中雀,主死笼灭。
“又香又白,叫我根本把持不住。”
萧子珏那一番话就是说给她听的,她是雀,他警告她不要妄想逃跑,如果眼前人不死,死的便会成为她。
“这小脸蛋,这小手小身子,这叫不出来的可怜样儿,真是叫我欲罢不能。”
桐姨所言的第一道试炼,大抵就是眼前这一桩事,她若想在萧府留下来,必须上交一则真实有效的投名状,这个人她不知道究竟晓不晓得萧子珏的真实身份,甚至连认不认识都不好确定,但唯一能肯定的是,他便是她今夜的投名状。
醉鬼亲得入迷了,压制她的力道总算是放松,她总算能够腾出手来,又被他紧紧注视着,害怕太明显不敢妄自行动,只得先搂紧他的脖子,让他埋于枕中,感受虚假的甜蜜。
“啊美人如此主动,我真真是喜欢的很哪。”
她没学过什么杀人手法,自然不可能像专业杀手一般利落抽出短刀或者拔下银簪,插中要害让人一击毙命,故还是只能选择她自己的方法,趁机咬破指尖,覆上他的脖子,紧紧贴住,用力挤压,让血液转移到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