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鞑西狂妄的言语与景临王不太妙的状态让看台上担忧起来,言论倏忽改变了方向,更让这位巫族人得意忘形。
“你们搞旁门左道的都爱自说自话?”萧子珏勾起嘴角,“也对,总是太在意外界动静,却忘了自己身上的异动,确实是你们的老毛病了。”
“王爷这话什么······”
纳鞑西忽而感到一阵眩晕,从头到脚的恍惚,尔后跪倒在地,他直觉不妙,想伸手指着对面的人,身子却软下来,只能够磕磕巴巴地说话:“你、你使······”
萧子珏撑着剑缓缓站起来,哪还看得出一点不适的模样,那双凌厉的眉眼中只剩下对待蝼蚁的蔑视:“你以为,只有你会饲养毒物?啧啧,连自己养的玩意儿长什么样都不明白,也配得上称自己善使毒?”
别有所指的话语让纳鞑西脑海中闪过对方把自己抛出去的蛊虫尸体抛回来的一幕,他瞪大眼睛,嘴唇颤抖起来:“你在那时便······”
“只不过,我这毒物药性稍微慢了些,毒性可是一点儿不少,如何,这一场,可还玩得畅快?”萧子珏信步走近,长剑尖头将他的下颚抬起,哂笑道,“那便不打扰了远道而来的贵客休息了,祝你做个好梦。”
纳鞑西动弹不得,双眼开合了两下,总算控制不住地沉沉地合起,身子摇晃两下,重重地往地面上倒去,就此不省人事。
看台中先是鸦雀无声,尔后爆发出巨大的喝彩声,众人侃侃而谈起这场峰回路转的,光看开场根本猜不到后续会发生什么样情节的比试,只觉得大开眼界,过瘾至极。
萧子珏对于这些赞赏言论没有丝毫喜悦,甚至都没有等待比试最终的收尾环节,他面如寒霜,长剑收鞘,提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擂台。
烟花升起的方位,他非常清楚。
是景辰殿的上空。
他在比试前,本就有几位怀疑会动手的人选,其中一位便是早就听闻颇有手段的嫣妃。
尽管信号弹出现的那一刻,千夙已经马不停蹄地赶过去了,但他依旧放心不下,还是要亲自去一趟景辰殿。
“景临王。”
将行的脚步被生生止住,迎面走来正说笑着的萧珽与徐骞。
状元郎覆手行礼道:“参见王爷。”
萧子珏再不想理会,礼节终归要落实,准备草草行个礼就离去:“太子殿下。”
“本宫方才还在同徐骞聊起,说没同景临王比试,当真是有些遗憾的。”萧珽显然不准备就这么把他放走,拍着他肩膀,“虽说徐骞技不如人,结局也早就注定,可他还是想与你好好切磋一下的,依本宫看啊,择日不如撞日,眼下就找个地方操练操练如何?”
“不必了。”萧子珏根本不想同他们废话,这后宫的企图人联手对付他,却忘了他本性如何,冷笑一声,“同我操练,若只是断了一只手臂或者瞎掉一只眼睛还好说,只怕我一个不小心,伤了状元郎的性命就不好了。”
徐骞本来还准备添油加醋两句,结果打好的腹稿还没来得及吐出半个字,就被那双有如孤狼一般的眼睛吓得一噎,听他漠然留下一句话:“就不赔太子殿下多聊了,我还有事,告辞。”
看着那高挑的身影走远,状元郎心有余悸地说:“太子殿下,我看景临王是当真想杀我啊。”
“就这点出息。”萧珽睥他一下,翻了个白眼,“希望嫣妃那儿已经完事了,废了本宫这么大功夫,花大价钱买通巫族,牵制萧子珏这么长时间,若是还搞不定一个病秧子,那就真是废物至极了。”
第38章 不明所以
丰神俊朗的男人从殿门外不急不徐地走进来, 吓得嫣妃一张小巧精致的脸庞面如土色。
“嫣妃娘娘真是好本事,怎么将我景临王府的人就这么丢在地上,还弄得如此狼狈一身伤啊?”
美艳的妇人毕竟是在宫里头见惯了大风大浪的, 再怎么陷入困境, 只要还能张口言语,就到不了绝望的境界,不论如何最重要的便是冷静,她深呼吸一口气,抬手遣散了持刀持枪的侍卫们, 换上一贯的魅色笑容,款款走下台阶:“景临王怎么会大驾光临本宫的景辰殿,也不提前同本宫说一声,本宫好让人提前准备些招待的······”
“不必客套了。”萧子珏寒声打断她有的没的的胡扯,深沉地望入她企图躲闪的眼眸, “我方才在景辰殿上空看见了我景临王府独有的信号弹射出,甫一比试完成便马不停蹄地赶来此, 想问问亲自嫣妃娘娘, 这儿到底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