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娘娘您这是要奴婢的命啊!”天巧苦着脸惊慌道,“皇上看奴婢的眼神平静得让奴婢恐惧!只怕奴婢今夜入睡都能把这些画面再浮现眼前!”
阮沨泞露出一个微笑,摸摸天巧的头:“你可以的,我相信你,去吧。”
“如何?”江瞩珩一抬头看着来人道,“朕听见你们里头有说话的声音,是阿泞醒了?”
“娘娘是醒了······”无可奈何被主子推出来挡刀的天巧眼一闭,索性慷慨就义,“对不起皇上,娘娘说她今日不想见您,还请您先回去歇着吧。”
“不想见朕?”江瞩珩细细揣摩着这几个字的含义,忽而笑起来,天巧却被他笑得后背一阵发凉,“是不是从一开始她就没有睡着,就是单纯想让朕走?”
“······”她只好硬掰扯帮自己家主子找补道,“怎么会,娘娘她······她刚醒,可能一时间脑子还是不太清醒,所以恍惚得不想给皇上您添堵!对,就是这样!”
越说越自信,天巧觉得自己简直是一个天才,能想出这么完美的闭环逻辑,既帮到了自家主子,又给皇上留足了面子,再没有哪个丫鬟能够做到她这份上了。
只是江瞩珩根本没管,随意一挥手:“行了,朕不进去,你先下去吧。”
金口一出,天巧也只能低头退下,却还是一步三回头,生怕皇上一个兴起就冲进去了。
幸而,他仅仅是略微抬高声音:“可是朕这些时日政务太过忙碌让你一人在此,觉得无人在意被忽视的缘故?朕想来你不爱太过闹腾,所以也没有让其他人过来打扰你,难不成是朕会错意了?”
内殿鸦雀无声。
他作势转头往外走去:“好吧,既然阿泞不肯赏脸,朕也只能改日再来了,真是可惜了这皑皑的月色······”话锋一转,接着说,“就是常宁深秋多虫蛇灾害,朕方才好似才看见了一只溜进了这殿中,也不知道此时埋伏在了哪里······”
退到拐角处的天巧眼睁睁看着这位皇帝陛下睁眼说瞎话:她在这里待半天了,外头唯三的活物就是她、皇上和皇上的侍从,哪里来的蛇!
内殿依旧鸦雀无声,甚至把唯一微弱的火光毫不犹豫熄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