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江瞩珩显然没有接受这个建议,如是说道,“朕今日的事务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进去看看阿泞花不了多少时间,若是她看上去不太好,有朕在这盯着,也好让人去招御医来。”
这天子怎么就听不懂人话呢!非要把“安沂殿不欢迎”这几个字写在脸上才行吗?
天巧觉得自己简直要崩溃了,不知道是什么力量支撑她还拦在门前:“······皇上,要不然奴婢先进去看看能不能把娘娘叫醒?毕竟衣衫不整面容憔悴的,即便皇上觉得无妨,娘娘也可能心底也有些不愿的······”
她越说越小声,根本不敢抬头看人。
“你这一说,倒是阿泞会想的事情。”江瞩珩终于停住了将动的步伐,望了望灯火幽微的内殿,“既如此,便依你所言,去问问阿泞,看朕究竟能不能进去吧。”
天巧连胜应答,扭头就进了屋子。
不出意外,床上空无一人。
天巧只想仰天长啸:她家主子究竟跑到哪里去了!为何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她已经黔驴技穷了啊!这会儿还能说什么拖延时间?
无声叫喊完,她紧紧攒着手左右踱步,为今之计,除了在里头多磨蹭一会儿,好像也无济于事了。
当是时,望穿秋水的窗户被轻轻一推,从外溜进来一个黑色的身影,定睛一看,不是她心心念念的主子是谁!
天巧激动得差点跳起来,愣是克制住了,压着声音说:“娘娘您可算回来了!您不知道奴婢都快紧张死了!皇上可就在殿门那边等着您呢!”
风尘仆仆的阮沨泞才刚站稳脚跟,面色诧异道:“皇上?他怎么会来?他来多久了?”
“奴婢已经同皇上周旋好一会儿了!”天巧急得不行,“娘娘你快些换身衣服捯饬捯饬,奴婢再去让皇上进来,前面奴婢看他的表情,分明已经开始起疑心了!”
“不能让他进来。”阮沨泞摇摇头,“我进来的湿气与血腥气在这里头太重,一时半会儿消不掉,进来只会让我之前不在屋里的事情暴露。”
“啊?那怎么办?”天巧大惊失色,“那、那奴婢……”
“你就说我今日不想见他。”阮沨泞脱下有些潮湿的外衣,漫不经心道,“至于为什么,让他猜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