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廉是皇上特地下令派来保护解道机安全的锦衣卫千户。
魏钦微微颔首,他们两人是老熟人了,不必过多寒暄。
两人到房中商议:“这一路路况尚可,可到邳州渡口再换水路,船我已经准备好了。”
魏钦话音方落,宋廉立刻便接道:“都听肃生安排,你说的话老爷子肯定听,你我有一年未见了,我让下面的人打壶好酒,你我兄弟二人好好喝一杯。”
两人上回见面,还是去年三月,他亲自到福建,替解道机送密信给他
魏钦扯了扯唇:“被老师知道,你今明两岁的薪俸又不想要了。”
宋廉呵呵笑了两声:“不让老爷子知道不就好了?”
魏钦锋锐的长眸扫了她一眼,眉梢微扬,没有说话,但是宋廉却是老实了。
宋廉在心里嘀咕,这魏肃生果真就是解阁老的学生,通身气势和从前的解阁老太像了,只是解阁老如今年岁大了,神态反而和蔼了一些,不复往日的犀利。
魏钦不管他心中在想什么,把路径图推到他眼下,让他在要塞部署护卫。
“你放心,有我在,必会保证阁老的安全。” 宋廉收了路径图,端正容色道。
魏钦低“嗯”一声,起身到窗边望着窗外景色。
邳州码头船来船往,商船货船络绎不绝,自窗边望去一派繁荣,甄安阳立在船窗后,眉头深锁。
“太太也真是的,您是出来办正事的,非要您带着这个草包。”
甄安阳的小厮在一旁小声抱怨,甄安阳来邳州是与几家盐号商定要事,应太太偏要让他们大爷带着应五郎教导他,应五郎岂是他们大爷能教会的?不添麻烦就好事了。
话传到甄安阳耳朵里,甄安阳转头看了一眼甲板上的应五郎抿了抿唇,摇头:“不许胡说。”
那小厮连忙点头:“是小的多话了,您莫怪罪。”
甄安阳没有和他计较,显然对应太太的决定也感到无奈,但仔细想一想,这般也好,将应五郎带出来,省得他在扬州作乱。
应五郎站在甲板上,胳膊还挂在脖子上还不忘与丫鬟们调笑:“过几日你随小爷回扬州可好?”
“奴婢的家人还在临清,我怎舍得抛下他们!”丫鬟红着脸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