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冷下来,原大嫂子越发觉得魏家是想姑爷为钦大爷让路,再想到魏家给明家的聘礼,眼睛都红了。
“有些话我家姑奶奶不让我说,但我想着大家也认识这么些年了,我也不藏着掖着,我只想知道钦大爷娶亲的花的可是公中的银两?”
昨儿席上原大嫂子就旁敲侧击问过萧太太这个问题,她原以为她只是一时糊涂才会问出口,没想到她到现在都还惦记着。
原家不比魏家富裕,原吉安也常常贴补娘家,这事萧太太也不在意,毕竟她是哥哥嫂嫂养大的,本该孝敬他们,何况她清楚原吉安的为人,知道她自己会拿捏好尺度。
但没有想到还是养大了原家人的胃口,萧太太笑着说:“亲家嫂子还会算账,早知道就请了您来府里做管帐先生了,也能省下一笔不小的费用呢!”
原大嫂子听出她的嘲讽,心里臊得慌,面上闪过一丝不自然,很快又理直气壮起来:“我记得姑爷和钰三爷娶亲,公中都出了一万两,这钦大爷那一百二十台聘礼恐怕……”
她话未说完便被萧太太打断了:“亲家嫂子已经将我魏家的账本摸得清楚,怎么会看不出来,钦哥儿的聘礼就算将整个魏家填进去都不够!”
府中早前就定好了规矩,郎君们娶妻,小姐们嫁人,公中都会出一万两,钧二爷娶亲时萧太太私下给他又贴了六千两,钰三爷的姨娘生母叶姨娘也给自己的儿子添了体己银子三千两。
“还多亏了亲家嫂子提醒,过会儿我就差人将这一万六千两的银子送去木樨街!免得旁人说我这个母亲偏心。”萧太太冷着脸,已然不想再和她聊下去。
原大嫂子脸一阵儿红一阵儿白,从昨日到今天,她一直在魏钦的聘礼,这会儿一头凉水浇下来,冷静了。
心中隐隐约约猜到可能是自己想错了,但是:“钦大爷有本事是好事,可恕我多嘴,我这些年只听说大爷在外做的是些见不得……”
她吞吞吐吐的,暗示道。
萧太太端着茶盏,静静地看着她,扯了红唇,没想到她糊涂成这样,正欲开口,院中传来嘈杂声。
魏保善形色匆匆地从外院跑过来。
萧太太听见动静,看过去,她胜少看到魏保善如此焦急,更不知是什么大事能让他亲自过来传话。
魏保善一进花厅,“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芳妈妈忙上前扶他,魏保善神色焦急,大喘着气:“太太,门、门口来了位大人,说、说请大爷出来接圣旨。”